季澜下意识一个闪身,衣摆飘起一角,如雪花散开。猴老爷子瞬间看呆。
果真是神仙下凡!
他一定得把人拉进山寨。
季澜则没空理他惊叹的眼神,此刻心底全是讶异。
方才那一闪,他居然能感受到轻功这东西的存在,踏步之间仿佛飘移,即便眼下他被封了灵,还是留有些功力余韵。
他这读书人!
感到!
十分了不起!
也许一脚便能将猴老爷子踹进隔壁山沟。
于是在猴老爷子赞赏的眼神下,季澜又稍微踏了几步。
移动仿佛飘移。
猴老爷子眼神更是发亮,朝一旁手下说道:“还不敢紧拿绳过来!把人给绑回去。”
季澜这才回神注意到他们,客气说道:“猴老爷子,今日我路过此处是要去外城办事,还请你与手下借道,让我们通行。”
对方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自顾自说道:“你样貌极好,看来配上大红喜衫挺不错,也许发上能用个红缎,配你那银发肯定适合。”
其余喽喽接连点头,其中一名说道:“猴老爷子底下已有八个妻妾,全是貌美如花,有这般待遇你得知足了!”
季澜顿时一脸荒唐。
八个妻妾还要别人知足,你是算术有问题?
另一个手下不等他开口,眼神便不断在车厢附近打转,发现里头貌似还坐了另一人,便大喊道:“老爷子,车里还有人!也许是陪伴成亲的。”
季澜眼眸一颤。
发话大哥,你的人生约莫一盏茶内就要结束了。保重。
安爻在旁看着这闹剧,觉得对方发言简直是跟天借胆。
此时微风拂过,纱帘随之扬起,那名手下也终于将车里人的长相瞧个清楚,立即喊道:“猴老爷子,这里头的约莫不是陪嫁,而是这人成亲的对象。”
他手指了指季澜,又道:“那人一身黑,配上他一身白,这般搭配,应是即将举行成亲礼没错。”
季澜立感傻眼。
谁家喜衣是这般配色,连深山野猴都比你有常识。
安爻翻了个白眼,骑着马至猴老爷子前方,“让开,我家宫主不耐烦了,别挡路。”
对方立即满脸红怒:“居然敢这样说话,见了我还不跪下。”
几个手下听见头目发怒,便企图一拥而上,将马匹上的少年扯下,顺带将季澜掳回。
安爻身后却飞来一把剑,直接削下猴老爷一半头发,以及他近身两名大汉的兽皮披肩。
完事后,那把剑便飞回另一匹马上。
安赐俐落地将剑收鞘。方才只是浅浅警告,此行以雪髯城一事为重,且这些丑角并不足以让夜焰宫的剑刃沾血。
安赐说道:“仙尊,宫主让您上车。安爻,继续出发。”
季澜有种看完戏后怅然若失的感角,这山贼挡路不过尔尔,除了不要银两的大嗓门之外,战斗力根本为零。令人十分扫兴。
然而夜宇珹从头至尾皆坐在车厢中,浑身散漫的睥睨外头。
踏湮驹则是在最前头吃着石头上的青草,姿态闲散,偶尔还甩了甩蓬松的鬃毛马尾,似乎在问何时要让他继续奔跑。
与主人是一个样的张狂。
季澜望着这幕,一边走回车边,一面心道,很明显的,猴老爷子你派头不够,连马儿都懒得理你。
也许下回多挂些老虎皮在身上,踏湮驹能朝你多施舍两眼。
猴腮男子见对方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一副整顿完便要走人的模样,即朝着周围大汉吼道:“全给我上!用抢的!”
于是这回轮到安爻出针,三名冲过来的粗胡大汉瞬间往后摔跌,倒在泥地上哀号。
猴老爷子瞠目,急道:“为何输的都是我的人!”
安爻不耐的瞥了他一眼。心道,你这是真心的问话?
猴老爷子紧接着又脱口而出:“为何打赢的都是他的人!”
安爻更加厌烦。
干嘛重复两句相同意思的话?
猴老爷子见手下瘫倒,便打算自己冲上前,以蛮力致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