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皆知,夜宇珹耐性并没有多好,省的季澜路上突发状况,唤大夫来诊疗什么的断不可能。而他知道眼下宫主没无要让季澜死的意思。
安爻感叹道:“也是,总归宫主的耐性就比米粒大那么丁点。”
安赐瞥了他一眼:“这话你等会儿去对宫主说吧。”
安爻冷不防被噎了一口,脑中又忽地闪过什么,瞬间露出窃笑表情:“对了,你此次上赶着去雪髯城,不就为了那没智商的家伙?”
安赐这回便没有答话了。
安爻瞬间感觉自己扳回一城,紧接着再道:“干嘛?你找到何凉凉后便要打他一顿?”
玩笑归玩笑,可他知晓对方应是有些急了,才会在五天内向宫主禀报两次一样的事情。
身边颀长的身影未吭一声,将手中稻草尽数喂给马匹后,才道:“走吧,时辰到了。”
安爻这才沾沾自喜的收回打量视线,牵着马匹跟在后头一同散步出殿。
…
魔尊寝殿前,偌大的黑金马车就停于门口阶梯之外。
半刻后,一黑一白的身影才相继走了出来。
安爻仿佛要去踏青般的绽出笑靥,安赐则站的直挺,表情肃然。
两人虽穿着同样的青袍衣饰,可周身气场却天差地远。
季澜远远的端详了一会儿。心道,组个相声或许能火。
此时的他又有心力观察这夜焰宫的景色了。方才喝下那碗汤后,不知是何种原因,总之腹间疼痛很快便消了大半,走路也不必再弯着腰。
夜宇珹直接便上了马车,季澜跟着坐进后,只觉得这人简直无时无刻都将狂妄酷霸跩的人设发挥到极致。
居然连车内坐姿都可以这般张扬。十分钦佩。
他正襟危坐于一角落,没了疼痛后脸色又恢复淡定,虽然抢救计划是与对方打好交情,可毕竟他是仙尊,还是需要偶尔展现仙气飘飘、一身高洁。
据他了解,时不时的面若冰霜,特别能展现这种职业的高度与修养。
此时夜宇珹一人便占了超过半车厢的位置,长腿横跨于坐垫上,懒懒地朝车厢外头说了声:“出发。”
季澜:“……”
你可知道,连空气都觉得你嚣张。
…
一路上。
马车不算颠簸,不愧是富甲一方的夜焰宫,洒银两即小事一桩,总之不只车厢内舒适奢华,四只大轮还特别坚固安稳。
隔了一小会儿,季澜撩起身旁的纱帘,想看看外头天景,然而窗外景色已是一片荒烟蔓草,哪里还有夜焰宫周围的富丽景象。
最前头拉车的马匹通体纯黑,滑顺的鬃毛无一丝杂色,在日头底下闪着亮眼光泽,四条健壮的腿正极速的往前迈,如风驰电擎,即使在烈日之下也丝毫没有缓下,奔腾间,每个动作都展现出力与美。
季澜心底一诧,这马匹的速度简直不要太快!他坐在扎实的车厢里还真的毫无感觉。
那黑墨如发的鬃毛马尾巴甩啊甩的,他凝望了一阵,忽地记起这马匹便是《仙尊嗷嗷叫》中夜宇珹的坐骑,名唤踏湮驹,能日行千里而不停,且非常有个性,谁的话都不听,单单只听夜宇珹。
纯黑的马蹄用力踏在坡地上,每一步扬起都搅动砂土,尘沙飞舞间,季澜看的是啧啧称奇。
果然,神驹配反派,大写的跩。
只不过他从未骑过马儿,有空也想尝试大侠的感觉。
夜宇珹见对方削瘦的脖颈微微歪向一侧,银白发丝随着车外阵风纷飞,视线专注的连眸都不眨,似乎想将前方黑马给瞧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