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掉落的瞬间,夏拾伸手想去捞,只是她没有注意刚才打的一盆水就放在自己脚下。眼看着夏拾被水盆绊倒就要往地上倒去,时聿皱着眉几个大步冲了过去。
他们之间的距离没有那么近,事情又发生的太突然,时聿伸长了手拉住夏拾往自己这边靠,勉强让她不往下倒。
夏拾手里的花瓶也因为时聿扯住了她的手而‘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正当时聿松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想要把夏拾扶正问她有没有事。谁料脚下有刚刚打翻的一滩水,他直接往后倒去。
夏拾手上没有了花瓶,两人离得很近,下意识去把时聿扯回来,但是她忽略了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的重量。夏拾脸白了白,咬牙坚持把时聿拉了回来。
这一来一回两人手拉着手,几乎面贴着面,而且半晌都没有人动作,生怕再出现问题。
“时先生你没事吧?”夏拾的声音不知为何有点沙哑。
“嗯,没有。”时聿松开夏拾的手,低头看清了地面才退出了这一片狼藉的地方。
“花瓶碎了就碎了,人重要。”时聿看了看一地的碎片说道。
“好,您先去忙您的,这里我来打扫吧。”夏拾抬头笑了笑,看着时聿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立刻淡了下来。
刚刚脚崴了,夏拾忍着才没出声,待会估计回去有点麻烦了,自行车也不能骑回去了。
夏拾细细地抽了口气,试图舒缓自己的疼痛,她额头上已经浮起了浅浅的一层薄汗。
“你要喝什么口味的?”时聿并没有离开,他只是转身去冰箱拿来两听饮料。
夏拾抬起有点模糊的眼睛看了过去,还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怎么了?”看到夏拾白着一张脸,时聿不知为何心下一紧,握紧了手上的饮料问道。
见瞒不过去,夏拾只好老老实实地说道:“崴了脚。”
时聿低头看着夏拾站在一滩水和遍地的花瓶碎片中,再抬头看了看她苍白着的一张脸,心里莫名不太舒服。
她今年二十岁都没到吧,和自己不一样,每天都要为生活奔波。
“还能动吗?”时聿问道。
当然不能动,一动就钻心的痛,所以夏拾还一直站在这。
见夏拾在那不说话,时聿明白了,转身把手上的两听饮料放在一边。
“我扶你过来,你小心点好吗?”时聿低头注意着脚下走了过去。
夏拾抿了抿唇,眼神有点仓皇。
时聿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只是一手握着夏拾的手,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往自己这边带,专注地看着脚下。
“你疼就讲话。”时聿不知道夏拾的脚到底受伤多严重,怕自己没掌握好度。
“没关系……”夏拾轻轻吐出几个字,一只完好的脚试图踮着走。
只是时聿家的地板比较光滑,那盆水完完全全地打翻在地,夏拾还没跳两步就被时聿给阻止了。
“你别跳了,地上滑。”时聿看了看不远处的沙发,微曲膝直接把夏拾给抱了起来。
悬空的感觉让夏拾一下子紧张起来,手捏着自己的衣服,紧紧地抿着嘴,连脚上的剧痛都忘记了。
时聿为怀里人过轻的重量怔了怔,很快恢复过来,把人轻轻放在沙发上。
“是这只脚?”时聿蹲下拿掉夏拾左脚的拖鞋。
才不到十分钟的事,夏拾左脚脚踝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包,看起来非常吓人。
时聿立刻找来急救箱,从里面拿出止痛喷雾,帮夏拾喷了喷。
“我带你去看医生,你在这等等。”时聿站起来去自己卧室拿了一件外套出来。
夏拾被时聿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给弄懵了,在时聿来回卧室的短短几分钟内醒过神。
“不用去医院的,只是崴了脚,很快就好了。”夏拾很有经验道,“我回去擦一擦药油就好了。”
时聿没回话,抖开外套裹在坐在沙发上的夏拾身上才说道,“外面有点凉。”
时聿说完背对着夏拾蹲了下来。
夏拾一愣,犹豫地喊了一声时聿:“时先生?”
“上来。”时聿声音低沉,他在责怪刚才自己过去给夏拾添乱了。
夏拾只能趴了上去,双臂环绕着时聿的脖子。
时聿背着人走到电梯门口,然后扭头对夏拾说道:“你按一下按钮。”
夏拾默默伸出手指去按电梯。
等了一会,电梯上来了。从里面走出来一对中年夫妻,见到夏拾和时聿的样子都是一愣,然后脸上挂起了善意的微笑,显然是把他们当做了一对小情侣。
时聿背着夏拾往车库走去,到了自己的车位时才小心地把她放下来,扶着她进去。把后车门关上,他自己留在外面给人打了个电话,预约医生。
医生是很有名的老大夫,大晚上被时聿叫着给人看扭伤还是头一回。毕竟是认识的孩子,老大夫对着夏拾仔细看了好几次。
老大夫蹲下帮夏拾看脚,时不时还问几句不相干的问题。比如今年多大了,还是学生吧?在哪读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