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前尘

“你,咳咳……”钟二缓过来一些,朝后爬了爬,避开女人的脚,哆嗦着用手背抹了把脸,颤声道:“你痒就去用拖布杆……”

“我看你还是欠收拾!”女人脸上的横丝肉抖动,一双标准三角眼发出恶毒的光,一脚狠狠踹在钟二的侧腰,将她的头撞在隔间门上。

接着便和往常一样,是角度刁钻的拳脚相加,钟二蜷缩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脑袋,惨叫连连。

外头洗澡的女人们都习以为常,只有一个全程没有参与也没有阻止的老阿姨,摇头叹了一口气。

这新来的小姑娘,说她是个软骨头吧,无论这号头子怎么威逼殴打,就是不肯就范,都是女人,又没有那玩意,不过就是抱着干磨,能怎么着,忍着恶心咬咬牙就过去了,进了这里头,分到了五号狱,这种还是好的。

其他的号子里,这种事可能没有,但是逼着人喝尿偷偷用大米饭卷着卫生纸晒成的针扎人取乐,不让睡床给撵厕所蹲着去,饭里头给你掺口水,可比这个难捱多了。

但要说这小姑娘是个硬骨头吧,挨揍的时候比谁喊的都惨,哭的比谁都厉害,谁拍两巴掌都不还手,平时存在感极低,走路溜着墙边儿,谁说话声音大一点,都能吓她一哆嗦。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白白瘦瘦小小的小姑娘,把五号监狱的号头子,用淋浴管子勒死了。

听见隔间里头没老大的动静了之后,平时号头子的狗腿子开了隔间门,就见号头子眼珠暴突,舌头青紫的耷拉在下巴上。

而钟二,正一身伤痕的蹲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吓的整个人哆嗦成了一个电动小马达。

全监狱的人,都不信她能用鸡崽子体格子,干死一只“大鹅”但是种种证据,目击者再加上钟二自己的供词,都证实事实的确如此。

尽管她哭抽过去两次,自己身上的伤比死人还严重,并一在强调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是最终的审判结果,还是防卫过当——死刑。

判刑的时候,法官都让她哭心软了,直抹眼泪,可法不容情,她才防卫过当,把自己的继父捅成蜂窝煤进来没几天,就又杀了人,看着再锥心刻骨的可怜,也是切切实实的杀人犯。

死刑判决下来,钟二不睡觉成宿成宿的哭,她实在是后悔,后悔怎么就没忍一忍,但是哭着哭着就嚎上了,怎么忍啊。

这两个对她意图不轨的,一个是她继父,工地瓦匠,五十多的秃顶老头子。一个是女监的头头,女监啊——

还总揍她,长的肥粗大扁胖,活生生的女版猪八戒,口臭狐臭脚臭三臭俱全,型号又不对,怎么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