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染攥紧还残留着熟悉温度的指尖。
半晌后,她轻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讨厌你。”
骆湛:“那为什么躲我?”
唐染低下头。
半晌,骆湛才听见小姑娘声音很轻地说:“因为你会和唐珞浅订婚。”
骆湛冷淡地笑,“谁说的?我什么时候同意了吗?21世纪还想包办婚姻干涉自由可是会犯刑法的。”
女孩低着头,“而且阿婆还说过,我以后会有一个很厉害的姐夫,我不能招惹你,也不能得罪你……不然的话,我就更没办法回唐家了。”
“——”
骆湛眉心一紧。
女孩话尾低落的语气让他心口狠狠地揪了一下,却没来由也不见因果。难言的暴躁从心底慢慢攀上来,将他的呼吸都缠紧,像舔舐伤口的火舌。
等理智重归清明,他俯身到离女孩极近的位置。眸子里那点躁戾轻碾慢磨,最后缠成声音里倦懒冷淡的笑:
“你叫谁姐夫?碰瓷么?”
“……”
看着女孩苍白的脸,骆湛垂下眼。停了片刻后他直起身,声音懒散下来,“不喝就不喝,”少年转身,耷拉着眼皮往回走,“谁惦记你家一杯水么。”
骆湛走回梯门前,停住。
按下电梯按钮的前一秒,听着身后女孩慢慢敲着盲杖离开的声音,他没回头地问:“你真就没有别的想跟我说了?”
身后那个声音停住。
骆湛眼底,一点希冀和愉悦撕破深压的躁意往外钻——
“你以后,”小姑娘轻声,认真诚恳地劝,“还是别欺负骆修了。”
骆湛:“……”
骆湛:“?”
等骆湛恼怒转身,身后小姑娘早就敲着盲杖走出电梯间了。
对着空气,骆小少爷独自在电梯间里气得七窍生烟。
他冰冷着俊脸走进电梯。
头也不回地离开公寓楼时,少年侧颜冷峻。手机响起时,他接起来的声音听着都沉哑躁郁:“说。”
对面默然两秒,温和地笑:“谁惹你这么大火气?”
“……”骆湛拿下手机看了眼,果然是骆修的号码。
一想起自己从某个忘恩负义的小姑娘那儿收到的“临别赠语”,骆湛把人从电话里拎出来约架的心思都有了。
他声音又沉一度,“有事说事。”
电话对面,骆修笑问:“和那个叫唐染的小姑娘有关的事情,算事情吗?”
骆湛语气冷淡,“今天起她的任何事情都跟我无关。”说话间,骆湛走到车前,拿遥控钥匙准备开锁。
“哦,那她今天可能要露宿街头也和你没关系是吧?”
“——”
骆湛身影蓦地一停。
骆修:“那好,我就当没接到那位杨女士的电……”
“她怎么了?”骆湛皱眉,打断骆修的话音。
骆修温和地笑:“不是和你无关了?”
“……”
骆湛没表情地转身,靠到车前盖上,声音懒散冷淡:“我只是问问。”
骆修:“有位杨女士通过爷爷打电话给我,说她家里儿媳突然早产必须回去一趟——让‘我’先照顾一下被‘我’接走的唐染。”
骆湛垂着眼,“她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哦,”骆修想起什么,“好像那个小姑娘既没拿手机,也没拿钥匙。杨女士说钥匙她放在地毯下面了,让‘我’通知一下。”
“……”
“好奇完了?听起来你应该没和那小姑娘在一起,当没听到就好,忙你的吧。”
骆湛冷淡地笑了声,“我会的。”
挂断电话。
骆湛冷着俊脸,开锁上车。
红色超跑甩一道利落的尾线,开了出去。
公寓楼下。
路过的两人露出羡慕的表情。
“真帅,要是我也有一辆就好了。”
“是啊,谁不想——哎?那车怎么又开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