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轻叹了声,“我能在外面屋檐下躲一会儿雨吗?”
“……随便你。”
回应冷冰冰的,非常淡漠。
“这是你的东西,没事我关店了。”
“谢谢。”
女孩儿很安静地朝空中伸出手。
她是细长的那款手型,很好看,肤色的白是介乎雪和玉之间的一种恰到好处让人觉着质地温润的颜色。
骆湛眼神未动,将盒子放上去。
然后他从门旁取了把伞,转身关上t的店门,重新落锁。
几秒后,骆湛撑开伞,眉眼惫懒冷淡地走进雨里。
细密的雨丝叫人眼前景象错乱。
他的视网膜里就好像还残存着方才最后走时瞥见的那一幕——
被雨丝打湿的单薄衣裙,从女孩儿纤细脆弱的颈下勾勒出的肩线和锁骨,几根细细的发丝被夹着雨的风吹乱了,纠缠过唇的艳红和齿的贝白……
如果没有失明,应该有双很好看的眼睛,说不定和他梦里那双一样。
可惜了。
骆湛撑着伞,头也不回地走进雨幕里。
唐染一个人在t的屋檐下等了好久。
这场雨仿佛在惩罚她的不听话,没完没了地下个不停。空气里的湿度愈高,温度愈低,凉凉的雨丝落在她的手臂,激起一阵微栗。
唐染站得有些累了。
她收起盲杖,向后慢慢缩紧身体。
又过几秒,唐染摸出手机。
她想叫骆骆陪自己聊聊天——以前一个人在家特别孤独,或许是无助的时候,她也会这样做。
唐染抬手,唇瓣微微张开。
但第一个“骆”字尚未出口。
那个懒散冷淡还不可一世的“导航”的声音,突然在她头顶响起——
“你要去哪儿。”
去而复返的那人皱着眉,冷冰冰的,带着点不知道和谁置气的薄戾。
骆湛沉默两秒,从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女孩身上转开视线,语调不自察觉地放软了些。
“……我送你。”
“——”
唐染终于闻到了男生身上的尾调。
混着凉丝丝的雨和风,是清淡而深沉的琥珀雪松。
那香一定沁人心脾惑人神智,所以让她无意识地喊出方才未竟的称呼。
“骆骆?”
“……”
骆湛一僵,转回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