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乐天淡然道:“受教了。”慢慢又闭上了眼睛。
他三番四处地装睡,就是为了赶宋慈走。
宋慈食指指尖在他衣服扣上恋恋不舍地划来划去,忽然道:“谢主席,我脱了?”
“什么?”谢乐天睁眼皱眉道。
宋慈毫无征兆地开始解谢乐天的衬衣扣子,他手指灵巧,谢乐天不过一呼一吸之间,身上衬衣的七颗扣子就全被解了,包括扎在西裤里下摆的那一颗。
谢乐天静静地看着宋慈,宋慈不怀好意地回望谢乐天。
两人凝望着,眼神却没什么缠绵的意思,尤其是宋慈隔着一道浓密的睫毛帘子,阴恻恻鬼森森的。
宋慈俯下身亲了上去。
谢乐天几乎像个死人,不迎合也不反抗,宋慈的舌头也很灵活,像一尾活泼的小鱼在谢乐天的嘴里乱窜,将他嘴里的味道尝遍之后,宋慈道:“谢主席很干净。”
“饭后刷牙,自然就干净。”谢乐天平静道。
宋慈垂下眼,眼睛落在谢乐天两片淡粉色的唇上,缓缓道:“我是第一个亲谢主席的吗?”
谢乐天勾了勾唇,“不是。”
宋慈的脸色不好看了,一手摸上谢乐天敞开衬衣的胸膛,慢慢揉搓着,低声道:“是谁?”
谢乐天缓缓道:“道格。”
掌心的触感慢慢从柔软转向硬挺,宋慈发了狠,轻轻一拉,转过脸对谢乐天微笑道:“外国人?”
谢乐天苍白的脸染上了一点红晕,心口敏感的反应令他闭上了眼睛,缓缓道:“外国狗。”
宋慈失笑,凑上去又咬了一下谢乐天的唇,低声道:“原来是小狗,那我是第一个亲你的人了?”
谢乐天勾起唇,笑意溶溶,闭着眼沉稳道:“你是不是人,还很难说。”
宋慈一向是个很清心寡欲的人,他年少练武,入门第一要学的就是自控,他也一直做得很好,然而情-欲说来就来,对象还是个……七零八落的苍白男人。
宋慈放开手,改用自己的舌头去啃噬谢乐天。
谢乐天闭着眼睛,微微哼了两声,四分五裂的人重新被拼凑起来,胸膛微微发抖,谢乐天忍无可忍地攥住宋慈的短发,“宋狱长——”
“我让严冬滚出那条线,”宋慈咬的啧啧有声,并不松口,“谢主席跟我交个朋友怎么样?”
谢乐天抓着宋慈的短发用力,他没用多大力气,轻喘着气道:“宋狱长,我可不是出来卖的。”
“谢主席,你看我像是出来买的?”宋慈松了口,抬眼拉住谢乐天的脖子亲了一口,“我这是看你可爱呢,一片真心,谢主席别误会了。”
“可爱?”谢乐天若有若无地笑了一声,他人是个半死不活的废人,却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被宋慈又亲又摸的起了反应,宋慈是谁,掌管中顶的典狱长,除了最顶上的联合会议,谁也管不了他,权利是最好的春-药,更何况宋慈又是万中无一的美男子,能看上他,谢乐天也算是魅力出众了。
“多谢,”谢乐天对宋慈的眼光表示了感谢,然后拉着他的短发用进浑身的力气向下一扯,宋慈没想到他病成这样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一时没有防备人都被扯得歪到一边,对上谢乐天乌黑发亮的眼睛,谢乐天明确道:“我没这个兴趣。”
谢乐天这样的身体,对于‘性’这件事一贯无欲无求,不敢,怕死,连喘气都费劲的人,谈什么‘性’。
在上面,他没力气,在下面,他能活活被整死。
所以说下来就是个‘没兴趣’。
宋慈还歪着头,床面上掉了几根短短的黑发,谢乐天真是半点不留手。
“好吧,”宋慈直起身,“等什么时候谢主席有兴趣了,我们再谈。”
谢乐天疲惫地倒下,闭上眼睛,又是个挺尸的模样。
宋慈很体贴地拿了被子盖在谢乐天身上,团紧了,把谢乐天裹成了一个胖乎乎的蚕蛹,“谢主席,我走了。”
谢乐天一言不发。
宋慈下了楼,谢宅的随从都在楼下挤成一团恭候大驾,宋慈没理会他们,眼神一瞥却是看到了院子里一块漆黑的大理石突兀地放着,中间一根手杖牢牢地插在里面,他挑眉道:“怎么放在这儿?”
谢家的人只认谢乐天一个主人,就算是宋慈,他们也不理,单只是警惕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