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贺乐天猛地拉下他的脖子,踮起脚拼命地吻上傅铮的薄唇。
冰冷的空气一瞬消散,傅铮紧搂住贺乐天的细腰,像渴了许久的旅人一样去攫取撕咬贺乐天的嘴唇,无需多言,傅铮已一把抱起贺乐天,将人扔到床上。
大半年的别离令两人的身体产生了一些生疏,尤其是贺乐天,窄小的简直无法成事,傅铮在狂热的清潮中稍稍冷静下来,这样久别的重逢又叫他搞得那样浅薄直白,毫无内涵可言了,然而贺乐天比他还要急切,咬着唇也不管薄脸皮了,“那边柜子里有一盒雪花膏,凑合着用吧……”
傅铮俯下身,两片嘴唇热烘烘地碾过贺乐天的嘴唇,“好宝贝儿,你也想四叔了,是不是?”
贺乐天一点也不抗拒地伸出舌头,捧住他凌乱的脑袋,大胆道:“是,我想您,我每天都在想您!”
那些‘平安、保重’里蕴含的到底是普通的祝福还是克制的爱语,傅铮在炮火连天的孤独夜晚里思索了很久,终于从贺乐天的嘴里得到了答案,他现在是高兴得要命,恨不得把面前的贺乐天嚼碎了——吞下去!
那一盒未拆封的雪花膏被涂在了难以言说之处,贺乐天只让傅铮匆匆涂了一些,他等不及了,傅铮生死不明地在前线,只留给他七天缠绵的记忆,午夜梦回的反复回味已将他的欲念像酒一样的酝酿出无穷的渴望。
他想要傅铮这个人,确确实实的,哪怕疼一些也不要紧。
借着不算多的雪花膏,傅铮再一次拥有了他日思夜想的小公子,在那一瞬,两人俱是猛烈地颤抖了一下,身体的疼痛与心灵的碰撞重合了,傅铮感受着心脏砰
别重逢的星火碰撞,第二回就偏向于涓涓细流般的倾诉爱语,傅铮极致的温柔,时快时慢,直叫贺乐天将他的肩膀全咬了个遍,他太快活了,忍不住要叫。
傅铮半搂着他,精壮的身躯作为支撑,贺乐天只觉得自己成了一朵小小的雪花,落在傅铮滚烫的躯体上快化了,傅铮不断地啄吻抚摸他,低声地反复道:“宝贝儿,我爱你。”
贺乐天在他直白的爱语中彻底融化了。
两人一直这样爱不够地缠绵到了外头炮仗嘭嘭的时候,傅铮紧搂住贺乐天,彻底地舒了一口气,“好宝贝儿,过年好。”
“好。”贺乐天哑声道,面上粉白一片,两人嘴对嘴地又亲亲热热地吻了一下,彼此内心都很满足。
两人保持着相连的姿势,面对面看着,连体婴一般,傅铮缓缓抚摸贺乐天的额发,与他说战场上发生的事,当然是只捡了好的说。
“你知道吗?你的文章救了我的命,”傅铮拉起贺乐天柔软的手亲了一下,“你的笔杆子比我的枪管子还顶用。”
贺乐天眨了眨眼睛,低声道:“四叔才是保家卫国的真英雄。”
傅铮是一个人先赶回来的,大部队还在后头,由郝司令和傅鸣风一起带着,他一路上也听到许多人在说——傅铮,真是个人物,是个英雄。
他做了半辈子的草莽,终于也有人说他是英雄了。
他的初衷只是不要叫他的爱人瞧不起他,而现在他的心灵在这场前所未有的孤军奋战中得到了升华,在战场上,他常常想,守不下绥南,下一个就是棉城,棉城有谁?棉城有他心爱的人。
那么,这世上还有许许多多其余人的心上人不知沦陷在何方。
家国家国,他傅铮心里有了个家,也终于明白了国,傅铮低头,郑重地在贺乐天眉心一吻,“你就是我的家。”
傅铮在贺乐天这一间房硬生生地躲了十天,过了十天比神仙还快活的日子,贺乐天什么也不管,全躲在楼上与傅铮厮混。
贺老板也不管儿子躲在房里,就是佣人找他,说经过少爷房间,里头‘咯吱咯吱’地像是有动静,不知道是不是遭贼了。
贺老板很紧张地上去了,耳朵贴在门上,似乎是有点动静,听不太真切,轻轻敲了门,“乐天,乐天你在吗?”
过了一会儿,贺乐天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了出来,“什么事?”
贺老板听他的声音很平和,心里也踏实了,“没什么,你屋里怎么听着有怪声?”
又是
“可站住了。”
终于,军队的大队人马到了,傅铮夜里又从三楼悄悄爬了下去,在窗台上与贺乐天吻别,觉着自己仿佛是与富家小姐偷情的穷小子,心里又好笑又甜蜜,嘴唇亲了又亲,贺乐天实在忍不住叫他走了,傅铮才走了。
一回到傅家,傅铮就迫不及待地来贺府要人,这虽然很没道理,但是贺老板已经习惯傅铮不讲道理,而且傅铮现在是大英雄了嘛,大英雄蛮可以不讲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