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织云脚步顿住,伸手轻拍了拍的肩膀,转身淡淡道:“不用。”
阎织云没去喝酒,去了很久不去的拳馆打拳。
年少时这曾经是他酷爱的一项运动,工作以后太忙,来的没以前那么勤了,拳馆的老板看到他还很惊喜,“阎先生,好久不见。”
阎织云点头,“工作太忙。”
老板正要给他介绍拳馆里新来的教练,阎织云已伸手拒绝,“给间拳室,我一个人玩玩。”
老板愣了愣,随即道:“行,有空的。”
空荡荡的拳室里挂着几个大小不一的沙袋,阎织云没有戴手套,直接绑了拳击绷带,一拳对着最大的沙袋打了上去。
沙袋发出一声被重击的闷声。
阎织云出拳越来越快,脑海中浮现一幕幕与明乐天相识以来的情形,每一幕似乎都潜藏着他此刻吞食恶果的起因,为什么……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践踏别人心意的人,明明他的潜意识一直在警告他离那个人远一点。
阎织云暴喝一声,一拳下去,沙袋破裂,里面的沙子汩汩流出,哗啦啦倾泄了一地。
阎织云缓缓收回手,手上的拳击绷带已经渗出了血迹,可奇异的是一点也不疼。
临走时,阎织云要给老板转账,“不好意思,打坏了你几个沙袋。”
老板目瞪口呆,拳馆沙袋被人打烂也是时常有的事,但像阎织云这样一下午打烂几个的还真没见过,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阎织云的手,手上还缠着拳击绷带,上面已经血迹斑斑,老板惊愕道:“阎先生,你的手……”
“没事,来之前就受了点伤,摔了一跤。”阎织云淡淡道。
看出来他不想说,老板也不追问了,只道:“阎先生当心身体。”
阎织云点了点头,赔钱之后转身就走。
老板呆呆地看着阎织云离开的背影,心道:到底是多大事,沙袋都打烂了几个还没过去?
坐上了车,阎织云却不知道该去哪儿。
回家?
在家里待了三天,越待越难受。
去工作室?
已经下班了。
阎织云眼神幽远,缠着拳击绷带的手背血迹越渗越多,大脑慢慢放空,意识漂流在一个虚无的空间,东奔西跑中又一头撞上了最幸福也最痛苦的那一天。
阎织云‘哈’了一声,仰头无声地笑了起来。
心像被打碎的沙包一样,破了个口子,里面所有的东西就哗啦啦掉了满地。
阎织云下车回去,老板还在摇头跟人说着刚刚发生的事,猝不及防地发现议论的男主角正站在他身侧,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阎、阎先生……”
阎织云平静道:“有烟吗?”
车停在了那栋熟悉的豪华公寓下面,阎织云靠在车窗上抽烟,他已经很多年不抽烟了,抽烟的姿势还是很熟练,仰头吐出笔直的青烟,神情萧瑟,余光留意着公寓入口。
抽完两支烟后,发动车子离开。
之后一连三天,阎织云都是一样,上午上班,下午打拳,打完拳去公寓下面坐在车里抽两支烟走人。
第三天中午阎织云与闵亮告别时,人被闵亮拉住了,闵亮神情严肃道:“阎大,我们谈谈。”
办公室里,闵亮直接道:“阎大,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看看你的手,你是摄影师,你的手很珍贵。”
阎织云淡淡道:“我自己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