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您真的不在了,我是说假如,”刘志恒小心道,“我去给别的人服务,您会生气吗?”
吕雍行立即干脆道:“不会。”
刘志恒笑了笑,“我就知道先生不会。”
“我人都没了,难道你还不活了?”吕雍行抿了一口茶,淡淡道,“你的意思是既然在安乐天心里我已经是个死人了,他找谁我都不该怪他。”
刘志恒点点头,“很多事都讲究个交换,您能给安少的,您给一天,安少自然伺候您一天,您给不了了,安少也不能活活饿死啊。”
吕雍行沉默了很久,缓缓道:“道理我明白,心里还是不痛快。”--
刘志恒又笑了,他陪着吕雍行的时间不短,做的又都是一些琐事,道上的事他掺和不多,吕雍行反而能跟他交心。
“先生,您也知道,我结过三次婚,有两次是跟同一个女人结的,”刘志恒不好意思地又喝了口酒,提起自己的私事,快四十岁的男人脸上还是有点羞涩,“第一个老婆跟我离了,她再嫁的时候我去参加婚礼,还给她包了个大红包,第二个老婆离了,我听说她去相亲,冲到她相亲的地方把店都砸了。”
吕雍行挑了挑眉,稀奇道:“你还有这脾气?”刘志恒是个标准的书生,斯斯文文安安静静,仿佛永远不会动气。
刘志恒老脸一红,“当时太生气了,这辈子冲动做下的事,那是第二件,”他又笑了笑,“第一件就是跟她离婚。”
“先生,虽然我跟她离婚了,但我仍然受不了她找其他人,因为我爱她,对她还有感情,”刘志恒缓缓道,“您受不了安少琵琶别抱,是不是也对安少有感情呢?”
地窖里一片寂静,吕雍行没回答,半晌苦笑了一下,“老刘,真想喝酒。”
刘志恒
道:“行啊,我给您先找个漂亮的小男孩备着。”
吕雍行又沉默了一会儿,“算了。”
又过去了几天,道上的事处理干净了,吕雍行回到了吕宅,吕宅的一草一木似乎什么都没变,但吕雍行的心境却变了不少,他站得更高了,心里也更荒凉。
吕雍行坐在卧室里抽了半包的烟,起身走出去,对保镖淡淡道:“走,去接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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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天
正在家里边吃薯片边看片,看得是正儿八经的动画片,那种片子他看多了也觉得腻,还是动画片好看,正看到感动的地方抹眼泪的时候,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乐天忙关了电视走出去,他猜吕雍行回来了,一问系统还真是,忙擦了嘴角的碎屑又漱了漱口。
等吕雍行看门进来的时候,见到的是蜷缩在沙发上正睡得不安稳的乐天,眉头紧皱,嘴中呓语。
吕雍行慢慢走近,做了很足的心理建设,才轻拍了拍乐天的肩膀,“乐天,干爹来接你了。”
乐天猛地惊醒,见到面前完好无损的吕雍行,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干、干爹……你、你回来看我了?”我可想死你了,粗大长。
吕雍行沉默一会儿,道:“干爹没事,起来吧,咱们回家。”
乐天眼睛来回地看着吕雍行,似乎不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
“先回家,回家干爹再跟你解释。”吕雍行俯身抱起乐天,带他走了出去。
在车上,吕雍行大致地解释了一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乐天坐在车上静静听着,露出一个缥缈的笑容,“干爹没事就好。”
两人沉默了下来。
吕雍行消失的这段时间似乎在两人之间筑成了一堵无形的墙,令两人再也无法恢复从前的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