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宋玉章 冻感超人 3507 字 7个月前

“对,随便拿两件衣服……”宋齐远转头看向宋业康,“二哥你屋子里有什么要带走的东西么?要是没有特别的,就让佣人随便收拾了。”

宋业康道:“收拾?为什么要收拾?”

“这已不是你我该呆的地方。”

“无妨,”宋玉章插话道,“我没有要赶各位哥哥走的意思。”

宋齐远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搭话,又问了宋业康一遍,宋业康浑浑噩噩的说不出什么,宋齐远便自作主张地叫佣人去收拾宋业康和宋晋成的东西,“大嫂在楼上,大哥那个房的,你们就听大嫂吩咐。”

“是。”

不知不觉中,乱成一锅粥的宋家重新变得井井有条起来,佣人们也如梦初醒,分散而去也开始各自收拾行李。

宋齐远问宋明昭:“你呢?”

宋明昭靠近宋玉章,拉了他的衣袖,“小玉都说了,不赶我们走。”

宋齐远便不再理他,俯身过去拉躺在地上的宋晋成,“大哥,对不住,我方才下手重了些,木已成舟,你别再闹了,起来吧,大嫂还在楼上,我已命人去收拾东西,趁夜还不深,今晚就先到我那去安顿一晚。”

宋晋成气焰全无地被他扶了起来,同宋业康一样,都有些发怔。

宋家的佣人还是很得力,很快便将行李都收拾了下来,孟素珊由晚兰扶着下楼,她已听佣人大概描述了楼下的情形,此时见楼下宋家五兄弟三二相对的情形时仍旧是有些微恍。

怎么会是宋玉章呢?

她以为……会是宋齐远的。

宋家的家事,孟素珊这个做媳妇的一向自认外人,故而从不插嘴,下楼后与宋玉章遥遥点了点头。

宋玉章也对她点了点头。

宋齐远身后立着宋晋成夫妇与宋业康,还有一众仆佣,他一个没成家的青年看着倒像是拖家带口的模样。

宋齐远最后看了宋明昭一眼,便干脆利落道:“走了。”

宋家客厅人又忽然变得少了,从吵嚷到安静,前后也不过半个钟头的功夫,宋玉章眼见宋齐远如此雷厉风行地完成了类似“分家”的行为,愈发觉得宋齐远是事前就知道了遗嘱的内容。

宋齐远既事先知道了,怎么会就这么接受?

孟庭静有他的把柄,暂且可以说孟庭静是不方便插手宋家的家事,再者说这乌龙事件里本身便有孟庭静的参与,是孟庭静将他这冒牌宋五爷带回的宋家,如今再跳出来说他是个假的,孟庭静自身也免不了惹一身骚,相信孟庭静也是权衡利弊后,才决定隐忍不发。

但宋齐远就不同了。

对于宋齐远来说,拆穿他这冒牌货,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宋齐远竟然还只字不提么?

若说宋齐远同陈翰民那天真公子哥一样都只将家业当累赘,那倒又不像。

宋玉章若有所思地望着空荡荡的大门。

“宋先生,”律师上前道,“根据遗嘱,宋家银行归您继承,还请您明天早上9点来我们律师行办理手续,具体事宜您可以询问柳先生。”

宋玉章点了点头,“多谢。”

宋玉章让宋明昭去送客,独留下柳传宗盘问,“爸爸为什么把银行留给了我?你跟他说我想引入沈家资金的事情了?”

柳传宗道:“老爷一早便有将银行留给您的打算,沈家的事我也同他说过了。”

“所以他为什么放着那四个儿子不管,要给我这外头生的?”

“大少二少不堪其用,四少的性子您也知道,至于三少……”柳传宗顿了顿,板正道,“三少,先生另有安排。”

宋玉章听罢,又有了一些新的感触,看样子宋老爷子是真的没有儿子托付家业,宋齐远,另有安排,什么安排?宋家还有别的产业?哦,花旗银行里的钱,宋玉章问道:“花旗银行里留给宋齐远多少钱?”

“这个我不知道。”

无论多少钱,总比不上一间银行的。

一间银行……宋玉章这才渐渐有了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得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

一夕之间,得偿所愿。

而这得到好像与他的努力关联也并不算太大,类似于纯粹的赠送一般……宋玉章又问了柳传宗,“那爸爸怎么就知道我适合经营银行呢?”

柳传宗道:“老爷很会看人。”

“我所做的事情都经由你传给了爸爸,是么?”

“是的。”

宋玉章笑了笑,并不为柳传宗的监视感到不快,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否则他用功又给谁看呢?

宋明昭送了律师出去回来,偌大的厅里只剩下了宋玉章一个人,宋玉章正躺在沙发上,宋明昭远远地瞧见他细碎的乌发压在靠垫上,便悄无声息地过去,将自己的下巴垫在了他的脑袋旁,歪过脸看向宋玉章。

宋玉章仰望着那巨大的水晶吊灯,眼中浮光璀璨,双眼便微微有些迷离了,他转过脸,看向面目好看端正的宋明昭,微微笑了笑,凑上去轻轻亲了一下这额外的战利品。

这一个晚上,宋家五兄弟虽然分了两个阵营,但一致的都没睡好,几乎可以算是一夜未眠。

宋晋成来到宋齐远安排好的洋房时,才发觉里头布置得很好,客房里被褥柔软蓬松,甚至洗漱用品也是一应俱全,宋晋成察觉出了不对,他找到宋齐远,此时倒还算挺心平气和,“你是不是早知会如此?”

宋齐远边解衣袖上的扣子边道:“别再问了,去陪陪大嫂,早点休息。”

宋晋成此时脸还疼着,不敢对三弟造次——那根将四兄弟从小打到大的鞭子就在宋齐远的手边。

宋晋成没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世界就全变了样。

宋家银行归宋玉章所有了。

吊儿郎当的三弟摆起了派头,教训起他这大哥来。

这两件事都令宋晋成感到无法理解,同时也很无可奈何。

宋晋成虽然最年长,但受宋振桥的管教最深,实际内心却是最没有实现独立的一个人,他回到屋内便倚靠在了妻子的膝头,将满腹的委屈怨愤倾泻而下,孟素珊则温柔地抚摸了他的头顶,像安慰孩子一般低声道:“没事的,不过从头再来……”

宋晋成还算有人安慰,宋业康独自坐在房内,原本一直安安静静的,半夜忽然开始在房间里打砸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