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叔腿不方便,不跟着他们闹,领着几个孩子先回家了。
肖鸣夜喝的有点多,瘫在躺椅上一晃一晃的悠着玩儿,钟意秋知道他心情好才会有这样的小动作,蹲在旁边靠近他身上闻了闻,“全是油烟味,去洗澡。”
“烧水了吗?”肖鸣夜伸手在他脸上捏。
“烧好了,换洗衣服也拿进去了。”
肖鸣夜手指粗硬,手掌全是又硬又厚的茧子,轻轻抚在脸上刮的痒,钟意秋痒的直躲,“快去吧,洗完我们去爬山。”
“去寺庙?刚才干嘛不跟他们一起?”
“不去那里,就爬家后面的山。”
肖鸣夜心里想这大冷天的晚上,爬上去干什么,吹风吗?但只要钟意秋想去他都没意见,别说大晚上了,大雪天只要钟意秋想爬山他也会给背上去。
肖鸣夜去洗澡,钟意秋把厨房给收拾了,他对做饭没有耐心,但是很喜欢洗碗打扫卫生,把一团凌乱收拾的干干净净特别有成就感。
夜晚的山中宁静的像是世外之地,仿佛不存在五丈红尘中,脱离了时间和空间,独立出来的另一个小小的世界。
院子里装了两个路灯,暖黄的灯光把这一方小院变成黑暗大海中的温暖方舟,灯光下的每一片树叶,每一块方砖都流淌着岁月安好的娴静。
肖鸣夜平时洗澡都是速战速决,今天却洗了半个多小时,泡在热水中他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晕乎乎的,不是因为酒精,而是因为此刻他所拥有的一切,让他觉得像梦一样美好,应该是比梦都美,以前的他,从来都不敢做这样的美梦。
他享受现在生活中的每一秒钟,他有了最爱的人,有了自己的家,肖鸣夜只觉得这辈子活的太值了,往后的每一秒都是上天的恩赐。
洗完澡出来,见钟意秋正蹲在卧室里鼓捣他的望远镜,肖鸣夜问,“怎么把这个拿出来了?”
望远镜失而复得后钟意秋就宝贝的不得了,搬到新家后他专门藏在衣柜底下。
“等下我们把他带上山。”钟意秋说。
肖鸣夜笑,“要看星星吗?”
钟意秋检查完设备,抬手看看时间,“对,今天天气是最合适观星的。”
肖鸣夜不信,“你怎么判断的?”
“我说是就是,快穿衣服,别错过时间。”钟意秋催他。
要把这个大家伙带到山上着实不容易,肖鸣夜本想自己提着箱子就行了,钟意秋却怕他累,箱子不好着力,要抗在肩膀上才行,他想了个办法,把箱子放进背篓里,背上就很方便了。
肖鸣夜却不愿意,嫌这样毁形象,这么高科技的东西用一个竹背篓背着,太不正经了。
钟意秋:“你背不背?你不背我背。”
肖鸣夜挣扎,“我提着就行了。”
钟意秋不跟他犟,弯下腰作势要去背,肖鸣夜无法,只能提起来背在自己肩膀上。
两人把家门锁了,留着院子里的路灯,打着手电筒上山。
晚上8点出发,快到9点时才登上山顶,钟意秋第一次爬屋后的山,看起来不高却不想爬起来要这么长时间。
山顶自然形成一个大平台,烈烈寒风吹的人脸疼,呜呜的啸叫像是暴风雪的集结号角。
肖鸣夜从大衣里拿出两个暖水袋揣钟意秋怀里。
“你什么时候带的,我都不知道。”钟意秋冻的嘴唇都哆嗦了。
“别说话了,喝风了咳嗽。”肖鸣夜用围巾把他衣领系紧。
钟意秋把箱子打开,“我要组装一会儿,你要不要去周围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