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六姑娘也有她的要求,首先必须接受她的孩子,其次她大哥不在了,二哥在城里生活,父母又不愿意去城里,现在唯一能依仗的就只有她了,所以她即便是嫁人了,也不会不管父母,总之就是两家老人一起照顾,都要孝敬。
这些话说完,张红英更是由衷的佩服她,再看六子坐在六姑娘身旁只会点头傻笑,她已经开始嫌弃自己儿子,觉得配不上人家。
几个族叔还是不太愿意,一直说张红英现在就一个人,六子出门干活她一个人咋种地,孤零零在家可怜什么的。
最后是六子表明,到那时就不让他妈种这么多地了,只一个人种点粮食够吃就行了,何况农忙时他也能回来干活。
无论怎样,亲事还是定下了,下个月就订婚,明年春天结婚。
消息一传出去,远近几个村议论了半个多月,谁能想到孤儿寡母的,六子相了这么多年亲,一直都是别人看不上他,最后竟然找了个这么好的姑娘。
钟意秋要上课就没去,刚敲响了放学铃声他准备去看看呢,就只见六子卡着铃声冲进学校,提了一大兜子糖到办公室欢天喜地的发。
农村藏不住事儿,尤其是定亲这种带点暧昧的事情,所以老师们都知道他今天相亲,看这个状态肯定是成了,几个男老师起哄嚷嚷差点把他抬起来。
钟意秋吃了颗桔子味儿的水果糖,笑眯眯的盯着远处撒欢的六子,像看着自己儿子一样欣慰。
晚上肖鸣夜回来住,顺便买了肉和排骨,王文俊终于逮着个机会,说啥也不进厨房了,主动去帮钟意秋收拾屋子。
中午他姐姐打电话来,说义叔上午已经坐火车了,明天中午能到,让他到时间去接,钟意秋放学回来就开始擦擦洗洗,把每个房间都收拾一遍,迎接义叔。
在他看来,虽然只是短暂的半个多月的时间,但是义叔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半生遗憾钟意放下了。
晚上只做了一次,钟意秋不敢出声,嘴唇都咬破了,或许是动作难度太大,到半夜他腿还抽筋了,虽然肖鸣夜一直帮他揉,但是那种绞在一起的疼痛太折磨人了,在肖鸣夜柔声轻哄中,他还没骨气的哭了。
第二天早上肖鸣夜还在羞他,“咋这么爱哭,抽筋都能哭?”
钟意秋现在回忆起那种感觉还是心有余悸,没好气的说:“你是没疼过,如果是你,你也哭!”
肖鸣夜手从他衣服里伸进去,一下下在他背上轻抚,“都是给你惯的。”
天刚蒙蒙亮,钟意秋想再眯一会,伸了个懒腰翻身趴在他怀里说:“我要去买瓶钙片,补补钙。”
肖鸣夜正想笑话他,“你该补补脑才对。”外面突然想起了鞭炮声,听声音像是从袁家庄方向传来的。
不过年不过节时放鞭炮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有人去世时会第一时间放鞭炮。
袁家庄是个大村子,好多人钟意秋还认不清,可能是某个老人去世了,他们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吃完饭肖鸣夜就上山去了,钟意秋到办公室才听说,死的人是袁荣招,肖鸣夜名义上的后爹。
大家一直唏嘘谈论,主要是袁荣招死的比较窝囊,他瘫痪后身体一直不行,但是今年更严重了,夏天的时候又生了褥疮,全身都长疮流脓,引得苍蝇嗡嗡叫,王桂芝虽然伺候他但是也受不了,晚上没办法跟他一起睡,就搬到袁玉兰屋里睡。
袁荣招躺着不能行动,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平时王桂芝和袁宝昌会帮他换,想要方便了,把便盆给端过去,但是他们也干活,晚上没那么多精力起夜伺候,所以他一般下午就很少喝水,晚上也不吃饭,就怕半夜憋不住。
但是他昨晚还是拉在床上了,喊了几声可能他们没听见,他自己想翻身换个地方,但是挪腾了许久还是动不了,可能自己心里急加上活的痛苦,反正不知道具体啥原因,他狠狠的撞在木头床角上,磕死了。
钟意秋也听的有点难受,但是想到他对肖鸣夜做过的一切,只能想人生果然自有定数,每个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代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了,先更这么多,等好了再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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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乐乐
钟意秋上午就一节课, 十点多肖鸣夜开车回来,带他一起去火车站接义叔。
田野里已经开始收水稻,窄窄的乡路上全是运水稻的板车和小拖拉机, 迎面遇到他们的车就只能靠边停下来,甚至还要把车的一只轮胎下到旁边的浅沟里, 才能让他们的车过去。
拖拉机是少数, 最多的还是拉板车,一般拉车的都是家里的壮劳力,干活累了脱了上衣,麻绳磨着皮肉把肩膀勒出深深的红印, 有些甚至是女人或者六七十岁的老人在拉车,钟意秋看的不忍,叹着气说:“这两年一直说机械化种地,怎么就不见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