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秋认真想了想,说:“那也不能。”
钟意秋全身酸疼,肖鸣夜伺候他穿好衣服,今天特意穿了件白衬衫,扣子扣的整整齐齐。肖鸣夜看他这么乖的样子,心里喜爱,又抱住亲了许久。
偏偏今天又特别闷热,钟意秋坐在办公室感觉无法呼吸,却又不敢解扣子,只能猛灌凉开水。
直到李宏飞问他,他才想起来昨晚只顾着浪了,忘记问肖鸣夜,袁玉兰订婚的情况。
李宏飞像是怕钟意秋看见他眼底的落寞和悲伤,侧过头假装感兴趣似的,认真盯着背后的柜子看上面的旧文件。
钟意秋心里不忍,却还是直接说道,“是,昨天订婚了。”
李宏飞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钟意秋想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大道理谁都懂,谁都能讲的头头是道,却没有任何人可以真正理解当事人的伤痛和迷惘。
钟意秋担忧的盯着他欲言又止,李宏飞不好意思的笑了,说:“没事。我就是觉得这个胡宴朋不是好人,他是邪教的头头,我就怕她……是被骗了。”
“我知道,我会让肖鸣夜留心的。”
“嗯。”
郑校长一早来就黑着脸,可想而知昨天和郑齐军谈的不怎么样,他们也不敢再问。
中午放学路上,钟意秋才听郑小萍说:“你没注意到吗?郑校长的眼镜片少了一个,听说昨晚打起来了!”
钟意秋还真没注意到,听了这话觉得心里憋闷,只怕郑校长要放弃了,不想再管了。
钟意秋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努力下去,毕竟辍学的孩子那么多,老师们能去家里劝两次已经算是负责任了,实在劝不动,就只能放弃了。
天气异常的闷热,估计又要下雨。偏又停电了开不了风扇,钟意秋睡个午觉的功夫就把衣服汗湿透了,他就一件衬衫,只能穿肖鸣夜的。
肖鸣夜衣服比他的大两个码,肩膀更是宽出许多,穿在身上空荡荡的他还觉得挺好玩儿。
白天越来越长,下午放学时还亮堂堂的。后面的小麦收后种上了玉米,现在已经出苗,义叔每天趁这点时间去除草。
这种细致活儿义叔都不让钟意秋去干,刚好他今天身体实在难受,就也没逞强。王文俊和袁宝林一起去家访了,他们班一个学生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过后却一直没来上学,他们去了解情况。
家里只剩钟意秋了,他先在菜园里摘了菜,又去村里买了肉,打算给肖鸣夜包饺子吃。
肖鸣夜后天就要走了,出门在外吃饭都是将就,钟意秋想给他做点好吃的。
袁家庄的屠户叫袁胖子,五十多岁了,干了半辈子的屠夫,生意做的也大,雇了七八个工人。每天杀了牲畜后,肉运到周边好几个镇的集市。
他几乎不零售,但是周围的村民都比较熟,大家都习惯找他买,他不好不卖,价格也给的很便宜。
钟意秋每次去买肉他都乐呵呵的,称完后还一定要送一斤两斤的。
只因为他小孙子上一年级,钟意秋今年加代了一年级的数学,这小孩天天回来都在袁胖子耳边说,小钟老师咋好,长得咋好看,考上大学了,还和电视里的人一样说普通话……
今天去的晚,没啥肉了,袁胖子把自己家留着吃的一块,给他切了三斤瘦肉,临走还非要送给钟意秋半个卤好的猪头……
钟意秋有点怕这些东西,一路上都不敢看猪头上仅剩一只的眼睛。
回去先把瘦肉切成馅儿,又把芹菜切了,他不敢自己调料,放着等肖鸣夜回来。
干完活儿衣服又汗湿了,这下也没衣服换了,只能穿着湿的。
菜园里小池塘铺满了荷叶,前几天肖鸣夜说已经结菱角了,钟意秋就一直期盼着,趁着俩人没在,他找了根长竹竿伸进去,把叶子都翻起来,看菱角长熟没有。
摘了一捧菱角,钟意秋直接就蹲在池塘边吃,吃完了把皮就地掩埋了,谁也不知道……
小狗在外面奶声奶气的叫起来,钟意秋还以为肖鸣夜回来了,赶忙把剩下的菱角藏在旁边的草丛里,慢悠悠的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