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芳先灌了一碗,擦了擦嘴才说话,“你懂的还不少!太热了,比三伏天都热!”
义叔问她,“你干啥去了?”
“我从镇上走路来的,自行车坏了!”
义叔:“咋不借一辆?走过来多远啊!”
林玉芳对这里已经像自己家一样熟悉,打水洗了脸说:“走半路上坏的,扔我同学家了,她家就一辆自行车骑出门了,只能走过来。”
她一看就没吃饭,义叔又加了半碗米一起蒸饭,随口问她,“那你下午咋回去?”
林玉芳莞儿一笑,乌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带着女孩子特有的娇俏说:“肖鸣夜呢?看来只能请他骑摩托车送我回去啦!”
钟意秋:“……他干活去了,回来的很晚……”
“没事!我等他!”林玉芳脸上带着水珠,抿嘴笑着说。
钟意秋:“……”
林玉芳是来找书记买地基的,中间找了好几个熟人才打通关系,供销社连着学校这一大片地是属于大队部的,肯定是不愿意卖给外人,但是林玉芳家在镇上有些人脉,加上出的价格也合适,队里想挣钱,就定下来了。
义叔由衷的夸道,“恭喜了,你可真厉害!”
林玉芳被夸的脸红,不好意思的说:“我一个女孩子啥也不懂,都是我爹联系的,他也想在农村盖套房以后养老,这儿离县城也近。”
钟意秋百感交集,这个女孩子有见识有主见,却又难得的不骄傲不自负,温柔与坚韧完美的在她身上体现。他不由的庆幸自己对肖鸣夜早下手了,不然相处久了,估计很少有男人不欣赏林玉芳。
林玉芳突然想起,问道:“刚路过供销社,莲花姐拉住我说郑校长昨晚和周春美打起来了,咋回事?”
周春美就是郑齐军的媳妇儿,郑丽丽的妈。义叔顿时冷下脸,小声的骂李莲花嘴上没有把门的,简单把昨晚的事情和她说了。
林玉芳张口结舌,脸上更多的是疑惑表情,不敢相信的确认道,“真的没弄错,确实是周春美?她真的脱……裤子了?”
义叔点点头,微叹道,“你也不敢相信吧?大家都想不到她会这样,按说村里所有妇女都做得出来这样的事,她也做不出来的,偏偏她就做了!”
钟意秋和王文俊不是村里的人,平时不接触这些妇女们,对周春美不了解,不明白话里的意思,问道,“为啥她做不出来?”
义叔和她们解释了缘由:周春美一直念书到初中毕业,在十几年前还算有文化,她长的漂亮更会打扮,从郑丽丽的长相和穿着打扮上就能看出来。在郑家庄,郑小萍都没她洋气,女人们买衣服都喜欢约她一起,帮着长眼。
她爹年轻时念过高中,对她家教比较严厉,所以她虽然性格爽快,但是知书达理从不耍横,见人自带三分笑脸,丈夫和孩子有问题时都是好好讲道理,从来没有吵骂过,家庭氛围和谐又温馨。平时不干活也不到处串门瞎扯,就在家看书、织毛巾、种花……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像城里一样。大家开玩笑时都说周春美和仙女似的,男人们都羡慕郑齐军,孩子们都羡慕郑丽丽!
所以,这样一个有家教还算有文化的女人,竟然在郑校长面前脱裤子!这种下三滥的野蛮做派,如果是年纪大的老妇女做出来的,还算能接受,可周春美才刚三十出头,还是个年轻小媳妇儿……这不仅仅是乡村八卦,称得上荒诞不经的大事了!
钟意秋:“……”
王文俊:“……”
林玉芳在这里卖了几个月的女性用品,和周围的妇女们都比较熟了。她和周春美关系不错,也了解她的性格,所以听了李莲花的传言,完全不敢相信。
王文俊神秘的说,“她会不会是中邪了?我们村以前有一个女的,去山里采木耳撞了邪祟,回来就疯了,脱了衣服到处乱跑!”
义叔瞪他一眼,训道,“别瞎说!”
钟意秋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重的说道,“她撞上的东西只怕比山里的邪祟还要厉害!”
义叔和王文俊听的一惊,立马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林玉芳不清楚,疑惑的问他们。
王文俊和她解释了邪教的事情,周春美虽然谈不上性格大变,却在郑校长反对她所谓的“信仰”时,表现出破釜沉舟和豁出一切的坚决,可想而知她“信”的有多真!
林玉芳难以置信,“咋会这样?去年我们聊天,她还骂她娘家嫂子没脑子,像傻子一样信教!她这个人从来不在背后说谁的是非,更不会骂人,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义叔神情严肃,努力压抑眼底的恐慌,说道,“可见他们的洗脑有多厉害,几个月的时间就把一个彻底不信的人洗的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