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秋感觉自己脸烫的都要烧着了,幸亏天黑别人看不清。他急着开门连棉袄都没披上,只穿了件毛衣,刚才两人炙热烧感觉不到冷……现在冷风一吹立马打起了冷战。
“先进去。”肖鸣夜推他。
“你吃饭了吗?我给你做饭吧。”钟意秋偷偷抬眼看他。
“行了,行了,”义叔笑道:“我去做,你们赶紧进去。”
两人进了屋,钟意秋觉得屋子里尴尬的都要待不下去了,身上像扎满了刺,任何一点点动作都别扭。他不敢看肖鸣夜,但是分开这么久,又提心吊胆了这么多天,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一会儿斜一眼一会儿瞟一下,看的肖鸣夜都笑了。
“那个……”被他盯着,钟意秋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为了遮掩不自在快速说道,“你是怎么回来的?这么大的雪……”
“骑马。”肖鸣夜脱了外面的军大衣,平静的说。
钟意秋:“!!!!!!”
“骑马?哪里来的马?”他拔腿就往外跑,兴奋的想要出门去看马。
肖鸣夜挡在他身前,粗糙风霜的脸上一双眼睛专注的盯着他看,仔细交代道,“雪太大车不能开,借了刀叔的马。”
他离的太近几乎要挨到身上,低着头看自己的样子,像电视里调戏女孩的流氓,钟意秋想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见他眼底布满血丝,嘴唇干裂出血,可想而知一路上吃了多少苦,胸口一片酸涩,心疼的说:“我去给你烧水,洗澡先睡觉。”
说完转身就往外跑,肖鸣夜笑着拉住,帮他把棉袄穿上。
原本以为义叔做饭比钟意秋稳重多了,没想到两人在这方面如出一撤。肖鸣夜进厨房看见两个大盆,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现出惊讶,一大盆面条和一大盆葱炒鸡蛋,看着绝对不止六个。即便如此,他也风卷残云般吃完了,义叔猜想他肯定是饿了好几天,头发胡子都长长了,乱糟糟的,手上好几条血口子,身上穿的破外套也不是自己的……义叔不忍心再留他打听,催着赶紧去洗澡休息。
钟意秋烧好了水站在屋里傻笑,心里却又比前几天更加慌乱。
——肖鸣夜竟然亲他了!
——肖鸣夜竟然亲他了!
——肖鸣夜竟然亲他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只差喊出声了,跳到床上翻来滚去,把头扎进被子里不知羞耻的呵呵笑。
可是,他为什么亲我呢?是因为劫后余生的激动?还是戏弄自己?或者肖鸣夜也喜欢我……有这么巧的事情吗?他也喜欢男人?
而且……亲就亲怎么还把舌头伸进来?他大学时被动接收了不少余博山传播的恋爱经验,当然也听过深层次的接吻是要……当时还觉得不太能理解,如果两个人张着嘴,口水不会流一地吗?
现在亲身体验了,不仅没有流一地还非常刺激!
肖鸣夜进来时就看到他一副鸵鸟的样子,把整个头扎在被子里,两只脚也不穿袜子,一摆一摆的还挺悠闲。
“不冷吗?”肖鸣夜掀开被子。
突然的光亮刺的睁不开眼,他抬手挡住眼睛坐起来,肖鸣夜坐在床边擦头发,水甩了他一脸。钟意秋发现肖鸣夜瘦了很多,露在外面的胳膊仍然肌肉隆起,但是背后和胸前的骨头明显突出。
钟意秋心里藏不住事,肖鸣夜亲了他,到底是什么心思一定要问清楚,但是看他这样辛苦只能先放放,让他先睡觉。
肖鸣夜的神经也在兴奋中,但是终究扛不住几天几夜不吃不睡的疲惫,本想眯一会再和钟意秋好好说话,谁知一闭眼就睡着了。
这一睡,竟然睡了一天两夜
等他终于睡够醒过来,已经是腊月二十五了。外面的雪仍然没停,扑簌簌的雪花像是打开的面口袋,铺天盖地的遮住了天空。窗口透进灰暗的光,一时不知今夕何夕。伸手到枕头下摸出钟意秋的手表,看天气的样子他还以为是傍晚,没想到竟然是早上八点。
床边放着叠好的衣服,肖鸣夜把手搭在眼睛上不由自主的笑了。
院子里的雪已经厚的盖过台阶,门口的雪应该每天都扫,不然可能门都被封住了。义叔不在家,杂物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钟意秋的低笑声。他推开门带进风雪,钟意秋忙回头把小狗护在身后,命令道:“快关上。”
“就两个吗?”肖鸣夜蹲在他旁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