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跟你一样,五点多就开始折腾。”肖鸣夜作弄他。
钟意秋怒目而视,“谁折腾了……”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两人马上住嘴,一个高壮的男人从门里露出来,他敞怀随意穿着件黑色的羽绒服,里面竟然只穿了件夏天的薄T恤,全身上下冒着热气,短短的头发湿漉漉支棱着,稍微比肖鸣夜矮了一点却更加强壮,肩宽背厚看起来隐隐的霸道,尤其他的一双眼睛黑的发亮,转动时锋芒毕现,看人时微微眯起很是邪性。
他如电的目光先从上到下把肖鸣夜扫了一遍又转到钟意秋身上,“看病?”
“我们找方医生?”钟意秋客气的回答。
他把门敞开让了让,“先进来等吧,”又抬头在他们脸上来回瞧了一遍问,“你俩谁看?”
钟意秋赶紧指了指外面的车,“是我叔,他腿不方便还没下来,”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们来过一次了。”
“是你们?想好了?”方医生从后院过来,头发刚擦了半干,一缕一缕的贴在额前,让他看起来年纪更小了。
钟意秋心里偷偷嘀咕,这俩人是什么生活习惯,怎么大早上的洗澡,不冷吗?脸上却若无其事的打招呼,“想好了,方医生以后就拜托您……你了。”看着方款冬那张年轻的脸他实在说不出“您”。
“你不是这里的人?”那邪气的男人站在方款冬身旁懒懒的问。
可能是听他说的普通话,钟意秋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的出来方医生听他们说方言时不是很顺畅,他俩估计是外地人,自己是这个市的,却又不是农村这里的,但相对他们来应该算是本地人吧?
“家是市里的。”钟意秋斟酌了一下回答。
“普通话说的真好。”他笑着称赞。
方款冬穿好白大褂斜了他一眼,“做饭去。”
“我去外面买吧,做的够够的了。”他嬉皮笑脸的说。
方款冬正洗手,听他说完也不吭声,拿起白毛巾慢条斯理的擦手。
“行行行……我去做!”他凑过去做了个投降的姿势马上掉头去后院。
钟意秋:“……”这也太神了,连个眼神都没有就秒杀他了!不由得对方医生肃然起敬。
肖鸣夜背着义叔进来,方医生先看了看腿的情况解释到,“你们决定好的话,今天就开始针灸,以后每周来两次,预计一个月就能站起来,走路也没问题,但是您这腿有老伤,针灸期间要更加注意,不能擅自用力不能受冻。”
他对义叔说话时不自觉的会微微弯腰并且用尊称,骨子里带着一种不卑不亢的风度和教养,钟意秋想他肯定是在一个诗书礼教的家庭成长。
“你们吃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后门突然冒出个脑袋,话是说给他们听的,眼睛却看向方款冬。
几个人正认真的听方医生说话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齐齐转过头像看怪物似的盯他。
方款冬微微沉下脸,没眼看似的皱着眉头。
钟意秋特别有眼力见的站起来,笑着说:“谢谢!我们吃过了,下次来请你和方医生吃饭。”
他爽朗的笑几声又窜了回去。
钟意秋想着他应该就是方医生那个所谓的哥哥周律书,名字和长相脾气简直天差地别。
“哪天来都可以吗?”肖鸣夜问。
桌子上横七竖八的铺满书,不仅是医书还有小说杂志之类的,方款冬边收拾边说:“我周二休息,除了这天都可以。”
“那咋办?我们就周日放假。”王文俊满脸惆怅。
方款冬抬头看了一眼,“你们是老师?”
钟意秋眼睛一亮,“对啊!方医生你太厉害了!怎么看出来的?”
肖鸣夜瞥了他一眼微微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