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叔又追了出来专门交代,今天别瞎买,先去打听一下旧书市场, 问问价,也不能啥书都买,找找专门收学生书籍的,并且再三嘱咐肖鸣夜看好钟意秋,别让他乱花钱。
钟意秋:“……”
“哎!我有乱花钱吗?我连汽水都舍不得喝!”钟意秋委屈的拍了下肖鸣夜肩膀问。
风吹的肖鸣夜有些睁不开眼,敷衍的回他,“没有。”
钟意秋满意了,“就是!义叔太冤枉我了!”
“你是舍不得自己花,都花别人身上了,”肖鸣夜补充到。
钟意秋急着反驳,“哪有……哪有……啊啊……”
摩托车突然加速,在惯性的冲击下钟意秋扑到身前结实宽阔的背上抱紧了肖鸣夜的腰。
义叔确实不放心,钟意秋虽然也不是富裕家庭长大的,但是估计也没吃过苦,对钱很大方,给学生买奖品,请他们吃饭,还自作主张的给自己买药,现在又要去买书……
在农村连亲兄弟间可能都会因为谁多花一分钱打架记仇的衬托下,他显得尤为奇葩,也难怪几个年纪大点的老师都对他有意见,谁让他拿着钱“收买人心做好事”,显的这些老师都太抠门。
他收拾了碗筷刚想坐下歇会,郑校长着急忙慌的冲进来,“肖鸣夜了?快叫他帮我开趟车,拉志齐去医院!”
义叔跟忙直起身,“咋了?他刚走,去县里了。”
郑校长急的直拍脑袋,“咋都赶一块儿了!这可怎么搞,二黑子也不在家,没人会开他的车!”
二黑子家新买的大拖拉机,他们去镇上参加运动会就是借他车用的,除了他村里没人会开,肖鸣夜是啥车都会开。
郑校长听说肖鸣夜不在转身就又往外冲,“你们村是不是有辆小农用车,我去找找!”
义叔叫住他,“那要搞到啥时候,别给娃子耽误了,我会开拖拉机,我去!”
他知道郑校长家志齐病的事儿,但是也不好劝,农村里都信千婆子这类的神婆,而且有时候也确实能给弄好,现在看郑校长这么着急,孩子肯定是病重弄不住了。
郑校长指他腿,“你能行不?这两天我看你路都走不好……”
“没事,能开车!赶紧走,不能耽搁,志齐咋样了?”义叔关了门拉着他往外走。
郑校长暴怒起来,“昏过去了,直吐白沫子!昨天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搞的啥子东西给孩子喝,早上就醒不过来了!”
王文俊昨晚喝多了,睡到上午快10点才醒,等他起来就发现家里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义叔给他留了饭在锅里,已经凉了,他也不加热,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直接吃,刚吃了两口眼前地上出现一双穿着布鞋的大脚,抬头一看是六子不知道啥时候来了,愁眉苦脸的蹲在前面。
他每次来都是咋咋呼呼的,恨不得在院子后面就开始喊,通知人家他来了,现在这样不声不响的太反常了。
“咋了你?脑袋让驴踢了?”王文俊说。
以前他只要这么一开头,六子马上就跳起来反击,今天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王文俊更稀奇了,怕他真有事,没好气的说:“到底咋了?别装模作样了!”
六子两只胳膊互相搭在膝盖上一副落拓悲惨的样子,“哎!愁人!哥哥快要愁死了!”
王文俊:“你还说不说了!”
六子:“哎!”
王文俊懒得理他,站起来就走。
“唉!唉!别走……我说!”六子赶紧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