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潼问他:“那他为什么管你喊爸。”
秦初仔细思考了一下,回答:“这是他自己喊得,跟我没关系。”
路潼记得秦初跟他说过,于是又确认了一遍:“他说他是十六年后来的?你的儿子?”
秦初点头,随即挑眉:“你不会真信了吧?他是我儿子,你是谁?你是他妈吗?”
路潼烦躁的“啧”了一声。
秦初问他:“你难道不是唯物主义论者?”
路潼面无表情道:“以前是。”
他对秦初几乎恨铁不成钢起来:“你是白痴吗!他在你身边那么久,你没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
秦初摇头:“没什么奇怪的。”
路潼犹豫了一下,开口:“万一他真的是穿越来的呢?”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路潼眉头一抽,指着秦初:“你这是什么眼神!”
秦初连忙挪开视线。
路潼被他撩地有些炸『毛』:“你给我转回来!你什么意思,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已经疯了?”
秦初:“……也不是。”
路潼咬了咬牙,发了火:“我跟你说认真的!你现在觉得我神经病是吧?”
秦初补充道:“我觉得还能抢救一下。”
他倒在床上,双手枕在脑袋后面:“他要真是我儿子,我怎么会取这么难听的名字?”
路潼和他讲不清楚,他一方面觉得自己是真的疯了,连穿越这样的鬼事情都相信。一方面又被各路直觉打的措手不及,让他每分每秒都在纠结。
他到底是不是?
是的话,哪有证据证明他是十六年后的人?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不是的话,他为什么又这么难过,为什么这崽子的一举一动都在影响他。
秦初:“再说了,他哪点长得像我?哪点像你?”
路潼:“你就这么确定你儿子他妈就是我。”
秦初:“用得着确定吗,表达一个事实而已。”
路潼『揉』了下眉心,劝自己冷静一点。
他看着试卷,被秦初理直气壮的否决给影响了:我难道真的是压力太大,产生幻觉了?
但秦十五所作所为,甚至每一句话都戳在他心上。
路潼不由思考:我是因为分化成了oga,所以由衷的充满了一点儿母『性』光辉,导致我产生幻觉吗?
他还从来没觉得自己有点儿当女人的天赋,于是站起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秦初拽住他的手,把路潼压在床上:“你这么想知道他是不是你儿子,我们来生一个不就行了?”
路潼烦着呢,没心思跟他开黄腔,推开他:“现在别理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秦初凑近他,提议道:“你想知道,你自己去问他啊。”
路潼:“他会跟我说吗?”
秦初『摸』了『摸』下巴:“很可能不会。”
路潼『迷』茫道:“为什么?”
秦初:“你觉得可能吗,假设他是我十六年后的儿子,穿越到现在,肯定不会暴『露』自己,哪有冲到我面前来坦白的。万一因此改变了未来的轨迹怎么办,学神,你该不会不知道蝴蝶效应吧?”
路潼点点头:“我知道。”
他情不自禁的开口:“万一他智商像你呢?”
秦初:……
他低下头在路潼嘴唇上吻了一下。
“子不语怪力『乱』神。”
路潼被吻的恍惚,心里又动摇了:是我想多了吗?
实在不怪他,穿越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任凭谁也不会相信的。
说出去的下场就是精神病院豪华套餐。
路潼只能暂时把事情压下,藏在心里,只不过,他对秦十五的关注越来越多。
期末考的时候,秦初的成绩终于有点起『色』了。
秦十五缠着路潼要计划暑假去哪里旅行,结果得知预备高三党路潼同志不配拥有暑假,一中只给他们放了十四天,也就是两个礼拜,直接在路潼的床上打起滚来。
就这两个礼拜,还是挤出来的,路之言还给路潼弄了一大堆的课外辅导班,把他整个暑假的时间都占满了。
这期间,路潼又去了一次医院,何医生的说法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一直建议他在考虑考虑。
秦初对他一如既往的情深,虽然没有别的小情侣那么腻歪,但对方总在考虑他的感受。在他没做好任何决定之前,只是每天陪在身边。
路潼的『性』格冷淡,他并不需要海誓山盟的约定,也不需要热情似火的爱情,他想要的是平淡温情的陪伴,说白了,就是不管着他,但是爱着他。
让他自由,又让他能有个家。
但路潼始终觉得少了什么。
秦初在等他的决定,他却一直拖着,这让他心里每天都不安,但是不知道怎么跨过这道坎。
原本,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过下去。
结果九月份开学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把路潼平静地生活打破了。
秦十五的暑假基本都赖在路潼家里过的,路潼知道他身体不好,所以格外小心地照顾他。
秦初回了一趟北京,很快又飞回了杭州。
开学典礼在大礼堂举办,路潼作为高三学生代表,站到礼台上发言。
一中的大礼堂能容纳好几千人,下面的学生站的整整齐齐。
路潼上去之前还背了一遍稿子,因此发言的时候很稳妥。
快结束时,高二的位置出现了学生『骚』『乱』。
何主任原本满面春风的看着路潼,随着台下『骚』『乱』越来越大,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下面怎么了?”
何主任一边说一边往下走。
这时候整个礼堂的学生都往西面角落看去。
路潼很会看情况,虽然稿子只念到了一半,但也停下了声音,把话筒教给校长指挥现场秩序。
他站到礼台的另一边,等『骚』『乱』平息之后,开学典礼继续举行。不过受到这件事情影响,后面草草结束。
路潼走出礼堂,贺年追上来:“路潼!”
他打招呼:“看分班表格了没,咱俩还在一个班!”
路潼呵呵一笑:“孽缘。”
他『摸』了『摸』心口,慌得厉害。
大概是为了背稿子,没吃早饭的缘故,路潼站在小卖部边上买了个面包,随口问道:“刚才大礼堂下面出什么事了?”
贺年吃着烤肠:“高二有个学生晕倒了,好像被送到医院去了。”
路潼:“高二?”
贺年说:“对啊,那学生你还认识,高二十二班的秦十五。”
路潼手里的面包被捏变形了。
贺年诧异道:“你脸『色』好难看?上完课去看看他吧,估计是大礼堂太闷了,现在这个鬼天气又没凉快下来,晕倒也正常。你放心啦,以前也有这个情况的。”
路潼半天才接话,他神情恍惚:“是吗。”
路潼手机震动起来。
两人站在小卖部边上,顾不得人来人往,路潼直接拿出手机,是秦初来的电话。
他喉咙动了一下,接上。
秦初开口:“下午有空吗?来医院一趟,秦十五刚才——”
路潼打断他的话:“我现在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