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的时候,一直是学生工帮着他打理花店,这会儿门一开,缤纷斑斓的花开满了这小小一间,虽然拥挤却很温馨。

林舒从柜台搬出两个凳子,一人一个坐在落地窗前,霎时,两人相对无言。

“……”

“……”

“我和你细说一下你的身体状况。”柏杨长腿交叠,体检报告往膝盖上一放,大有促膝长谈的意思。

柏杨是名产科医生,林舒上个月借着做全身检查的由头让他帮自己查了查各项激素指标和受孕情况。

一直怀不上宝宝,他都已经把原因怀疑到自己身上了。

林舒听后,立马绷直了肩背,眉头拧着一个小疙瘩,眼神急切严肃。不过许是用力过猛,脸上的软肉都堆到了一起,让人觉得像是小孩子认真装作大人的模样。

柏杨瞧他就跟看着自己家的乖宝儿一样,父爱在心中翻涌,面上不显,可语气却柔缓了许多,“身体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以后避孕产品还是要少吃,”语气没好两句,说到这儿又变回了刚刚的冷肃,眉宇间也带上了一丝不满,“和顾鹤远说,以后让他采取安全措施。”

“你现在的孕激素分泌过低,导致诱导信息素数量剧增,如果我分析的没错,你这次发情期来得要比上一次早很多,而时间却更长,”

“其实危害最大的是生殖腔,它现在处于一种轻危状态,如果再用避孕药的话,身体就不再支持受孕,懂了吗?”

林舒听后眼睛倏地蒙上一层泪布,小手绞着衣摆,无措地撇了撇嘴,半晌才嗡嗡说道,“可是,我没吃避孕药啊。”说完,泪珠簌簌滚了下来,把手背打湿了一片。

“我,我,”他迫切地想要告诉柏杨自己那么想要孩子,绝对不会碰这些东西的,可嗓子涩得干疼,“我”了半天也说不出后话。

他攥着衣袖胡乱地去擦自己脸上的泪,可眼泪越擦越多,袖子都湿了也没擦干他的脸。

“柏,柏杨,”林舒哭得身子直发抖,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我,我没有吃,吃过,你,是不是,弄,弄错了?”

圆溜溜的鹿眼让他哭得通红,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还露着殷切的期冀,可柏杨把报告单往他怀里一塞,明晃晃的几个箭头让他心里的侥幸瞬时土崩瓦解。

柏杨被他看得揪心,可是身为医生他不能隐瞒,“小舒,你不能怀疑科学,既然你没有”话还没说完,林舒“哇”的一声趴到膝盖上放声哭了起来,用最单纯的方式打断了他将要说出的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