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温雅的哥哥也就是他的养父慕温怀,得知此事后觉得愧对裴钰,便让人联系了裴钰想给予补偿。
谁知就是这一次见面,慕温怀竟对裴钰一见钟情。
裴钰以为慕温怀是想拿钱打发她让她离开纽约,成全他妹妹和谢君毅,连带着对慕温怀她也恨上了。
半年多过去裴钰始终没走出来,为了报复慕温雅,她直接嫁给了慕温怀。
而慕温雅利用m.k大小姐的身份最终赢得了谢君毅,结婚生子。可婚后的日子过得并不如意,因为谢君毅心里只有裴钰。
让她做梦都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哥哥竟然要娶裴钰,她曾经在慕温怀跟前以死相逼,慕温怀不为所动。
慕温怀明知道裴钰并不爱他只是利用他,这些年他还是甘之如饴。
裴钰不想要孩子,慕温怀便由着她,后来裴钰收养了两岁多的他,慕温怀爱屋及乌,把所有父爱都给了他。
裴钰对谢君毅和慕温雅的厌恶从不掩饰,不管何时遇上几人之间没有半句话,哪怕是当着慕家老爷子的面。
如今,爱没了,恨累了,一切都慢慢淡去,留下满目苍夷的一生。
老爷子知道了四个年轻人的爱恨纠葛后也无可奈何,毕竟已经结婚有了孩子。畸形的关系就这样维持了三十多年。
但在外人眼里,他们慕家一团和气。
慕靳裴没再接着看,他用力揉着眉心,记忆翻滚,他替母亲裴钰难过,更替父亲慕温怀难受,父亲最可怜,这一生爱而不得。
至今面对母亲,父亲都是小心翼翼。
不知为何,他突然就想到了季星遥那句:有时理智得没人情味,有时偏执到飞蛾扑火。
“慕总。”储征等待指示。
如今很难办,给季常盛布的局里,谢君毅是个麻烦的存在,偏偏谢君毅的软肋又跟裴老师有关,该怎么去利用?
稍不留神就会弄巧成拙。
慕靳裴盯着平板屏幕,眼底没有丝毫温度,“等回去约谢君毅见一面。”
正说着,季星遥从舞团出来,两人的对话到此,储征拿上平板回车里。
“这么冷你怎么不到车里?”季星遥快步走过来。
慕靳裴:“怕你找不到车。”
“我记得车牌。”季星遥抓着他手,马上就要上车,她还得再牵一下。
慕靳裴打开车门,两人先后坐上去。
季星遥把门票给他,“要是那天你有空,我们俩一块去看,要是你忙的话,这票你就送给你朋友,不然也浪费。”
她开始拆礼物,是一瓶香水,她喜欢的那个牌子。
慕靳裴看看演出日期,那段时间他应该在北京,“到时陪你看。”他把票收起来。
季星遥打开包,对着包的夹层喷了几下香水。
淡淡的,有丝清凉有丝甜。
她随意跟慕靳裴闲聊,“骆医生和他女朋友喜不喜欢看芭蕾剧?要是喜欢的话,我再买两张,到时一起看。”
慕靳裴:“骆松是家属,看剧不要票。”
季星遥盖上香水,眨了眨眼,“骆医生是?”她后知后觉,又觉得不可思议。
慕靳裴颔首,“嗯,周羽西男朋友。”
原来真的是。
之前母亲提过一句,说周羽西男朋友也是妇产科医生,还说早知道介绍她过去看病,没想到就是骆医生。
难怪刚才慕靳裴避嫌没进去,是怕周羽西尴尬。
季星遥说不上现在什么心情,“骆医生学中医是为了她?”
“嗯。他们十几岁早恋,一直在一起。”慕靳裴说起他跟骆松是怎么认识,“他爷爷和我外公是朋友。”
骆松是他小时候的玩伴,也是他唯一一个能交心的朋友。
周羽西到底什么毛病,他没多问,但骆松为了周羽西回国读大学,因为国内有中医大学。
再后来,周羽西为了骆松跳槽到国内的芭蕾舞团。
十几年了,任何阻力都没能把他们分开。
没再聊这个压抑的话题,季星遥拧开咖啡杯,香气扑鼻,她送到慕靳裴唇边,“你闻闻。”
慕靳裴刚要张口喝,季星遥拿开了,慕靳裴:“”
季星遥笑,“不给喝,只是给你闻闻。”她转过身去看自己那边的窗外,慢慢品着他煮的热咖啡。
慕靳裴把她一只手攥在手里,满脑子都是养父和养母那些事,心神不宁。他靠在椅背上眯了会儿,头不疼,他竟然睡着了。
到了医院,季星遥见慕靳裴还没醒,没喊他。
她小心翼翼把手从他手心抽出来,关上车门没走多远,身后传来,“星遥。”
慕靳裴浅眠,她关门时他就醒来。
他拿上风衣,几步追过去。
季星遥等他,“你累了就睡一会儿。”
“还行。”走近,他牵着她。
排了两个多小时才挨到季星遥的号,慕靳裴陪她一块进去。
骆松抬头,看到进来的人,愣怔。
直到慕靳裴双手搭在季星遥肩膀,让她坐下来,骆松忽地笑了,“不是你们你们什么情况?”
慕靳裴:“今天不找你闲聊,带女朋友看诊。”
骆松拿下眼镜,揉揉眉心。慕靳裴跟季星遥走在了一起,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上班时间,他也没再多聊。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
季星遥:“嗯,还不正常。”
慕靳裴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他在一旁看手机。
看病的时间很短,没到十分钟。
季星遥站起来,示意慕靳裴:“走啦,别耽误后边的病人。”
慕靳裴跟骆松说:“你忙,我先到你办公室坐坐。”
骆松直觉慕靳裴有什么事要跟他说,点点头。
慕靳裴陪季星遥去拿药,放医院代煎,明天才能过来取。
一直到五点半,骆松才忙完,从门诊回到办公室。
季星遥正拿着慕靳裴的手研究,像看一幅艺术作品那样认真。两人之间很安静,她看慕靳裴的手,慕靳裴看着她的侧脸。
骆松关上办公室门,打趣道:“一看就是陷入热恋里的小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