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人皆看向叶疏白,但是后者却不动声色地往温云身后退了半步,于是翼人们恍然,原来如此,这位叶道友惧内啊!
于是重新将目光锁定到温云身上,为首的一个翼人抚胸弯腰。
“温道友,先前久闻二位大名了,吾名翠羽。”
“事情是这样的,翼人一族自成年后便要离家自行闯荡,我们先前便是跟随着仪羽来到云海界的,他在斗法一途颇有建树,而我们几人都只擅长于炼制法宝,先前便是由他在云海塔试炼,挣来落脚之地,而我们在岛上炼制法宝……”
这本该是一件好事。
仪羽虽然为鸟嚣张了些,但是对同族人却颇为照顾,也从不埋怨自己在云海塔里的辛苦,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只一层层地在云海塔中往上爬,让翼人们落脚的云岛变得越来越大。
而其他翼人也发挥了自己的巧手艺,或是在云岛上制作法宝,或是在云海城中摆摊贩卖,倒也是逐渐在云海界安顿下来。
然而万万没想到,仪羽被商无央一剑斩落,原先属于翼人们的云岛也就此失去。
本就不擅长战斗的翼人好不容易出了个仪羽,眼下他一死,再也无人能护着其他战斗力微薄的翼人了,而云海城中的屋院早就被其他
势力买走,哪轮得到他们。
被逼无奈之下,他们才想起自家原来的云岛边上还有座欣欣向荣正在建设的大岛,加之这儿离云海城又近,于是乎便上门来投靠了。
翼人们很是上道,不等温云开口,便络绎不绝地介绍起了自己这群人的好处:“我们不是想白占,而是打算在你们岛上买十来座院子,而且若是你们需要法宝,可以打八折,我们翼人的巧手可是在整个上界都极有名气的。”
宿垣真人在旁作证:“这倒是真的,翼人做的法宝一般都比其他种族做的要贵上两层。”
温云愣了愣,他们这座岛的确挺大,当初在山门外留出一片城池的位置也是宿垣真人想要租地做生意,为清流剑宗日后做打算,现在翼人族的过来买房,简直就正中当初的规划啊!
但是眼下情形不同往日,他们现在自己都在提防东玄派找上门来呢,要是收留了这群翼人,岂不是牵连旁人?
温云直截了当地将情况说明了,并无半点保留。
哪知这群翼人却浑不在意地抖了抖毛,为首的翠羽眯了眯眼,被烧焦的尾羽微微翘起,隐约露出怒容。
他冷声道:“我们之所以选择来各位的岛上,也是因为知晓诸位有东玄派有仇,所谓仇人的仇人便是朋友,我们翼人一族虽不擅战斗,但也绝不退缩,东玄派不来也罢,若来了,我们定要为仪羽报仇雪恨!”
“对!云海塔的规矩我们当然知晓,若仪羽死于正常争斗也就罢了,先前他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咱们也都不在意,但是那商无央纯粹为杀而杀,仪羽素来知分寸,想来连主动认输都没被放过……”
提到仪羽之死,翼人们个个神情哀戚,有几个刚成年的年轻人已经拿翅膀掩了面,小声地哭起来了。
翠羽又看向温云他们,声音略有哽噎:“看诸位道友大多是剑修,我们听说剑修最有风骨,想来也是预备跟东玄派不死不休血战到底的吧?不妨我们携手御敌如何?”
逃跑老将宿垣真人跟惜命高手温云面面相觑,几位剑修各自望天,实在是不好意思说他们没打算血战到底,刚刚都还在商量弃岛跑路……
不过见翼人们这么坚持,宿垣真人忍不住开口:“要不,就让他们留这儿?大不了到时候一起……还能救这群翼人的命呢。”
宿垣真人说着还比划了一下,温云看懂他省略的那句话的意思了,他是说若东玄派真打上来,带着翼人们一起传送走,总比看着他们去以卵击石要来得强。
沈星海最为侠义心肠,早在看到翼人们哭就心软了,但是他却也知道这事儿不能随便敲定,所以只是略带恳求地盯着温云。
温云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行,毕竟传送阵是由我来施行,若真是有人想在里面做内应的话……我能在传送之前把这人给筛出去。”
换句话说,温云是操控整座传送大阵之人,她能决定阵法中到底哪些人和物要传走。但凡有内鬼被她抓住,那不好意思,整座岛都传走了,内鬼怕是要直接掉到云海深渊底下。
最终,她总算做了决定:“好,你们看看想要岛上的哪些屋院,到时候我们岛上清理好了你们搬进来便是。”
翼人们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他们在云海城中做了这么久的法宝生意,囊中自然不可能羞涩,当即摸出亮闪闪的源晶:“那我们便买下这附近的十所……”
“等等。”到了谈生意的时候,原修真界最大话本代理商站了出来。
朱尔崇不知从何处摸出算盘账本,开始公事公办:“是这样的,我们云岛上不管是地还是房都不卖只租……”
剩下的事情都交由朱尔崇几人去办了,至于温云则不打算在此处多待,她拉上叶疏白往外面走去。
“这把剑给你。”
温云将昨夜熬了整晚才雕琢好的木剑交予叶疏白,他唇角弯了弯,拿过剑的第一眼便发现了上面的不同。
凤凰木坚韧无比,寻常刀具都是无法将其损毁的,但是温云原本就在凤凰木上施加了主仆印记,所以她也算是这根木剑的主人,自然能随心所欲地改变它的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