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境之下第一人”的名头彻底坐实!东玄派如今似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引得无数家族送自家子弟拜入其山门下。
然而现在,这个第一人就这样被打下台,像条狗似的瘫在地上?!
更要命的是,这还是发生在光镜投影之下,整个云海城几乎都目睹了这丢人一幕!
他甚至能听见边上的人在狂笑。
“就这?这就是所谓的‘仙境之下第一人’?不就是被个小姑娘打趴下吗?我上我也行!”
“我听说东玄派前些日子还广收弟子,就这……啧,我看还不如摆在那女修门下呢,学学打狗棒法专打东玄狗!”
不过当商无央跟温云一前一后地从云海塔中走出来后,那些声音顿时安静下来,这两人成为众人目光注视的焦点。<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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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商无央败在温云手下,但是任谁看过光镜里的画面后都不敢说自己比他厉害,相反,这是众人第一次见识到商无央的剑术究竟有多么恐怖,至于能击败商无央的温云,那就更不用说了。
总之,都惹不起。
这两人隔得远远的朝人群中走来,温云在前,商无央在后,原先挤得紧促的人群亦是默契地为他们让开了一条道。
宿垣真人眼睛极尖,他看出温云这会儿似乎有些不对劲,飞快地迎上去匆匆问:“丫头,受伤了?”
“无妨。”温云隐晦地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有些力竭罢了。”
想要运用法则之力果然极难,她方才只不过扭转了一霎的时间,结果现在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只不过眼下人多,强撑着没事的样子罢了。
此刻,她耳朵里时不时地传来各种喧哗喊叫声。
叫得最多的还是那些押了大笔源晶在商无央身上的人,他先前的胜利冲昏了这帮赌徒的头脑,这次一股脑地砸了无数前进去,万万没想到这次商无央翻车了!
其中不乏有输得丧失了理智的人,见到温云出来后就红了眼,嘶声吼:“你怎么可能会赢!”
温云被问得莫名其妙,不过现在她是有同门护着的人,都不用她答,沈星海跟朱尔崇两人已是默契地往她身前一站,横眉冷对这些疯子:“怎么,想打架?”
“你们两个金丹期的嚣张什么嚣张!”
沈星海眉梢一挑,冷哼一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紧不慢地将方才赢来的那些源晶往芥子囊里装,在电闪雷鸣的映照下,那些源晶的色泽美得让人心醉神迷。
这神似炫富的一幕彻底激怒了那个赌徒,这些源晶怕不是就有自己输掉的那部分!
他脑中一热,疯癫般地挤上去想抢芥子囊:“就欺负你怎么了!”
“呵,欺我?”沈星海闪身避开,掂了掂满满的芥子囊,面对这个化神期的修士半点也不虚,只见他回头冲着银甲护卫们喊了一嗓子:“这边有人想打我了!”
打不过如何?都说了莫欺少年穷了,少年能告状!
银甲护卫都没动,其他人倒是先一步护在温云身边了。
“你是想坏了云海城的规矩吗?”一个翼人冷冷地看向那几个输红眼的赌徒,身后其他几个同族亦是默契地跟上,大有维护温云之意。
不止他们,还有诸多来自不同世界的修士也站了出来,他们当中大部分都是有亲友死在了商无央的剑下,这次赌局亦是在愤怒中反押了温云,却没想到因此挣到了源晶,不管怎么说,都算是承了温云的情。
再者就是,现在任谁都能看出温云的前途不可限量,这样简单地示好,未尝不能结下一桩善缘。
一时间,温云身边已围了不少人,修为低的报个家门混脸熟,修为高的前辈们则已经笑容可掬地上前招揽了。
“温道友是吗?我是神符门的长老,若没看错,你方才用的是符篆吧?可有兴趣随我们回神符门一观?”
一个身形魁梧的巨人猛地把这个老头挤开,弯着腰同温云对视,真诚推销:“这位道友,你听说过巨灵宗吗?我儿子现在是宗主,才七千岁,尚未结成道侣,生得那叫一个英俊潇洒,你要是有意的话不妨随我回巨灵界……”
听到这里,宿垣真人立马摸着胡子咳嗽一声提醒:“人家的道侣还在天上受雷劫呢,这种时候就别想着挖墙脚了。”
他指了指天上劫云聚集处的那道身影,凑巧又一道雷狠劈下来,天都像要被崩裂了,顶上的男子却还是没有要遁入虚空的意思。
巨人啧了一声,颇为遗憾地叹息:“原来他是你道侣……那你们解契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带我那好大儿来。”
温云没有空听他们说这些。
她如今眼中只剩下劫云下方的叶疏白,耳中也只剩下一道接一道的天雷轰鸣声,脑中同叶疏白的灵魂契约都没有了反应,只能看见代表叶疏白的那道小小烙印在不住地颤抖着。
那是叶疏白的灵魂在疼得发抖,只有温云知道,他其实并不似旁人眼中那般轻松,他也会觉得痛苦难耐。
都不需要问,边上已经有人大声地喊出那个数字——
“第一百道天雷了!”
这就一百道了?
城中诸多目光默默地投向角落沉默的东玄派众人身上,他们一时间都想到同一件事:头顶这个白衣剑修再多承受一道雷,不就跟商无央一样多了?!
张长老也是想到此处,脸色越发难看。
接连又是两道天雷又落下,叶疏白挺直的身躯在空中晃了晃,好像一片白色雪花似地往地面跌落,底下众人爆发出惊呼声,齐齐再往后退,“砰”的一声巨响过后,叶疏白已经在空地上砸出一个大坑,一时间尘土纷扬在众人视线中,无人能看清其中情形。
张长老眼睛一亮,对,只要他被雷劈死了,便是跟商无央承受了一样多的天雷,那也只是一个没能渡过飞升劫的失败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