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尔崇沉默半晌,恨铁不成钢道:“叶师弟,吾辈修士事事争先,你身为剑修的骄傲去哪儿了!”
包霹龙亦是唉声连叹:“果真是人人都爱师妹,当师兄的永远都得不到好处,当初我就不该去争什么第四峰的大师兄!”
两人你一嘴我一嘴的正说着呢,忽然从边上传来一阵勾人香气,定睛一看却发现叶疏白不知何时递递过来好大一把烤鱼。
“若再多言就莫吃了。”
他就这样倚在树下,神态依旧疏冷得不好接近,手上的烤鱼却格外接地气。
朱尔崇跟包霹龙立马用烤鱼堵上自己的嘴不再阴阳怪气,果然食物才是补充能量的最快方式,鱼肉一入腹,连
这三人都吃得很香,唯独边上的姜肆眉目间尽是郁郁寡欢,情绪极其低落。
同他很投缘的朱尔崇热情招呼:“姜道友别客气,一起来吃啊!”
反正是叶师弟出力气烤,他张张嘴就行了。
然而姜肆却不为所动,仍旧低着头沉默不语。
包霹龙有些担忧,疑心道:“姜道友不对劲,他是不是被魔修夺舍了?”
他们之前虽然被玉清泓……不对,是那个魔修弄得晕死过去,但后来魔修忙于应付温云分散了对他们的压制,所以他们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玉清泓是被魔修夺舍了!原来谢家还真是跟魔修勾结在一起了!原来魔修还准备夺舍他们!
这三个原来组合起来,姜肆要真的被魔修夺舍了也不是多稀奇的事了。
姜肆无言地望着那头脑简单的沙雕剑修组合,心中的抑郁也减轻了些许,他长长叹息,终于开口。
“我向来觉得自己在同辈修士间实力不俗,却没想到会被一招击溃。”
“后来在看到温师妹与叶师弟的英姿,更是深感惭愧,先前挂着所谓论剑会第一的虚名,却也不过是仗着二位退出比赛罢了,唉!我差之远矣!”
原来是自信遭到了打击,也是,天之骄子们不说战无不胜,在同辈中却也是是顶尖的水平。这次输这么惨,一时间想不通产生心魔都有可能,纡郁愤闷当然也是人之常情。
想来两位剑修师兄也是在强颜欢笑,实则心中早就痛苦压抑了吧?
温云这样想着,将目光落到了朱尔崇跟包霹龙的身上,却见这两位师兄一人拿着一串烤鱼吃得很香,神态餍足得像两只橘猫。
“……”
行吧,或许是她对强颜欢笑这词有点误会了。
其实这还真的错怪了朱尔崇二人,他们倒真不是对胜负无所谓,只不过自结识温云后,先是在日常练剑中被这位师妹天天打击,后来又来了个更变态的叶疏白,在剑术上被碾压得彻彻底底。
输着输着,就输成了老油条,抗压能力也无敌了。
叶疏白看向被打击得失魂落魄的姜肆,语气平和道:“不必妄自菲薄,你的刀法造诣较之你的祖辈已大有长进了,时日久了自会成就大道。”
姜肆哑然看向这个面嫩的小白脸,他摸不清对方的修为,就只觉得对方这口吻装得还挺老成。
“这位……叶师弟?肆明白你这是好言安慰我,但是你并未见识过我祖辈的英姿,这种话还是不要再说了,多谢师弟的好意!”
又被叫师弟的叶疏白定定地看了姜肆一眼,最后选择不再搭理这个口出狂言的小崽子。
温云:“……”
这位少年,他还真见过你的□□宗,她也见过,当年在玄天秘境磕头磕得最虔诚的那个就是了。
好在姜肆生性豁达,很快就自行走出落败的阴影,也勉强爬起来去剑修手中夺了串烤鱼吃。
温云擦了擦嘴角,忽然想起一件事,抬头看向叶疏白:“不知道玉清泓……”
说来玉清泓也是个可怜人,本来前景大好的年轻人,因守礼去拜见了谢家老祖,却反被夺舍。他的神魂在夺舍时已被那个魔修抹杀,现在身躯亦是变得残破。
虽然从不认识这人,但是温云心中也不由得为他感到难过,想着想办法将他的尸身收敛了,然后再送回去给他家人好生安葬才好。
然而叶疏白看了一眼温云,莫名一句:“兴许有救。”
众人惊愕不已,姜肆跟玉清泓同为大家子弟,往年私交颇好,本来眼见着好友被魔修夺舍身死还在黯然神伤,乍听到叶疏白这四字后顿时激动跳起。
然而神魂损伤尚未好,他刚蹦起来马上就捂着脑袋呻.吟一声坐回去了,只是面上的欣喜雀跃依旧难掩。
“叶师弟!莫非你精通医术,可救回玉道友?”
叶疏白陷入沉默,他并不好对这些后辈说自己已经触及天道法则,能够掌缘生死,而玉清泓恰好神魂顽强地存留了一缕,所以还留了这丝复活的希望。
说到底还是因他从未涉足俗世,对人情世故皆不通晓,连说谎都不知该怎么编才好。
好在温云与他默契十足,她立刻明白其中缘由,张口就来:“是不是因为玄天秘境出自仙人之手,灵气格外充沛,所以能够修复玉道友的神魂?想来你已经找到合适的地方将玉道友安置,就等着数年后他自行苏醒了吧?”
果然,温云这话一出,另外三个人皆是一脸的恍然大悟。
在修真界,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只要跟仙人扯上关系都可以完美圆场。
姜肆感激道:“劳叶师弟费心了!先前看师弟面冷,肆心中还对你有所误会,然而你同我们素味平生却愿出手相助,现在又为玉道友的事如此操劳,真可谓是侠肝义胆!”
朱尔崇哈哈大笑,与有荣焉的拍上了叶疏白的肩膀,面露得色:“我们剑修都是这样的侠骨心肠!用沈师弟的话说,这叫什么?”
包霹龙立马接上:“这叫——扶危济困仗执剑,天下公道由吾平!”
两人笑嘻嘻地转过头,习惯性地问一句:“沈师弟,你看我这句学到精髓没?”
“沈师弟……咦?!!”
他们边上空空如也,哪有平常那个抱着剑装酷扮帅的小师弟?
躺着的温云立马艰难爬起来,沈星海平时除了装逼的时候话也不怎么多,所以她刚才还以为他就在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