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声音清冷:“这三天由我砍柴,我不在柴房该在哪儿?”
对方嗤笑一声,她可是见过温云不久前半死不活的模样,就这身子也担柴?
“可别寻借口装勤快了,说是砍柴,也没见柴……”
她话说一半,却见温云微挪一步,露出堆得满满的柴房。
见鬼,大清早居然真把柴房填满了,这就离谱!
外院力道最大的二牛也不能一早上砍完这么多柴啊!
那个圆脸女弟子面上涨红,扭头张望后胡乱指责:“那水缸呢?水缸怎么还是空的!”
“我又不负责挑水怎么知道?兴许你被你喝光了呢。”温云回得云淡风轻。
圆脸弟子又羞又恼,她又不是水牛怎么可能喝那么多!
说不过温云,她只能讲出今日来意:“今日有位世家天骄拜访我宗,需得将外山门仔细洒扫,我要练剑没空,你记得早些去,别耽误宗门大事。”
温云懒抬眼皮:“你的事与我何干?”
那女修理直气壮:“什么叫我的事?这是宗门的事!长老看你剑术不错,不嫌你没灵根好心收你入门,你既无法修行,就该多为宗门做些事报答宗门!”
这话一出,众外门弟子也不由窃窃私语。
灵根这东西本就万里挑一,他们这些人中不乏凡界的王公贵族世家豪门,本是心高气傲的天之骄子,进这清流剑宗的外门却是极不容易。
而温云这个来历不名的少女,却仅凭着一手剑术就得外门长老青睐,破例许她成了跟他们一样的外门弟子!
更可气的是,那日许多人都听到了外门长老的评价——
“小小年纪剑术却出神入化,若不是探不到灵根,想来亲传弟子都有你一席之地,可惜,可惜……”
那可是筑基巅峰境的长老!他们这些人中可都没人得过这样高的评价!
想到这里,弟子们也跟着议论。
“刘师妹说得极是,我们修行辛苦,你既不需修行,多干些活又怎么了?”
“灵药地的杂草未除,我要修行基础剑术,劳温师妹辛苦一趟。”
……
温云只当没听见这些不要脸的发言,淡淡道:“我很忙,要回去劈柴了。”
忽地一声犬吠惊起,方才的喧哗热闹皆作寂静。
一个锦袍男人腆着大肚踱步而来,左手捻着下巴稀疏长须,右手牵着只黄狗,吊梢斜眼一扫,斥道:“灵药田都浇灌了吗?内门弟子的衣服都洗干净了吗?还有水缸都填满没!大清早的在这儿吵吵嚷嚷也不做事,真是有失仙门风范!”
众弟子连忙哈腰:“周掌事,您教训得是。”
外门众人全都是被内门选拔淘汰的,他们灵根粗劣,在修行一途难有成果。说得好听是弟子,其实并不算清流剑宗正式弟子,地位同内门弟子的杂役一般。
这姓周的正是内门派出来的一个掌事,平日里负责管理外门杂事,虽然只有筑基初期修为,但是在外门却如土皇帝般地位尊崇。
周掌事瞥一眼众人:“刚刚在吵什么?”
圆脸少女抢先告状:“温云她又躲懒!让她去洒扫外山门竟不肯!”
说话间隙,她懂事地往周掌事袖中塞了株灵草。
周掌事若无其事地用手捏了捏,而后转头对温云下令:“那你赶紧去,怎么,还要我请你去扫?”
温云懒得争,哪儿清净她就待哪儿,现在柴房喧哗了,去外山门也行。
反正砍柴用魔法,扫地也用魔法,都一样。
少女动作懒散却写意地提了扫帚,右手仍握着那根焦木棍,慢悠悠地往外山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