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阿姨看了一眼丈夫,接着笑:“那也不好吧,小辞啊,你看我和你妈妈是同学,你又叫我阿姨,咱们是自家人哈,还是在自己家住着舒坦,不好麻烦别人的吧,要不你还是和你妈妈说说,算了吧。”
亦忱刚想给喻辞解围,喻辞探出头:“您不用和我妈妈说,她管不了我,而且就算她不让我也有压岁钱自己付房租,齐阿姨,谢谢您。”说完往那张折叠床走,只是手里始终扯着亦忱的袖子,亦忱没让他费多大力,快走两步跟上。
正收拾着东西,左边卧室的门开了,一个和喻辞差不多大的男生走出来:“妈,小辞哥哥还没回来吗?”说完喻辞和他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男生跑过来一把握住喻辞的胳膊,很是愉悦:“小辞哥哥,你总算回来了,你能教我两道题吗?我算了很久都算不出来,你能……”
“他不能。”亦忱掰开男生的手,“他学习不好,这次考试还倒退了好几名,你问他还不如问老师。”
男生问:“你是谁?”
齐阿姨回答了儿子的话:“他说他叫亦忱,你认识吗?”
“亦忱!你是亦忱!”男生跑到爸爸妈妈面前邀功一样,“我们学校高二那个亦忱,全市联考第一,就是他,没有第二个叫亦忱得了。”
亦忱拉着装满书的行李箱,提着装满衣服和日用品的提包,带着喻辞从三号巷第六户走出来,把所有的惊叹也好,疑问也好留在身后。
月明星稀,蝉唱嘶鸣,风吹不燥,很适合……轧马路。
但是轧马路也是要说话的。
第四次从亦忱手里抢行李失败后喻辞开始给亦辰讲故事,他的声音依旧不大,但和着夜晚的微风和草丛的虫鸣就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如果说夏日意味着心动,那么夏日夜晚就意味着动心。
喻辞没有什么支离破碎的家庭,相反的他有爱他的父母和哥哥,他是家里的宝贝,是捧在手心的那个。
小学的时候因为爸爸做生意他跟着转了两次学,导致学习成绩有些下滑,小升初那年妈妈请了家教才让他勉强够到了市一中。
可是市一中从来不是谁都能进的,这里的人不是人,是疯子。很快喻辞就感到了吃力。他先是不能适应学校的住宿条件,接着不能适应老师的讲课方式,总之乱七八糟的事情全冲着他一个人来,妈妈托人在状元巷找房子,但是一间空房都没有,每一家每一户都住的满满的,仿佛只要住进来就能金榜题名。
后来妈妈问到了她的同学,得知她的儿子也在这里上学,妈妈询问过喻辞的意见,给喻辞买了一张折叠床,从阿姨家客厅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