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殷情侧头,对今天从见面就没开过口说话的玖慕道:“你什么看法?”
“什么?”玖慕的声音有些冷,不是针对殷情,而是本身的心情不算好。
“对于筱筱是嫌……”殷情换了种说辞:“对于筱筱和这个命案的关系。”
空气一时沉寂了,电梯门再次打开时,玖慕才淡淡回道:“问了不就知道了。”
玖慕来过筱筱家,在门外依照曹坤的指示打开录音笔和耳麦放进口袋,然后敲了敲门。
片刻后,门开了,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玖慕哥,殷……殷少爷。”
“能进吗?”玖慕问。
殷情听出他的声音明显柔了下来。
只是一天不见,殷情都快认不出她了,女孩整个人好似大病初愈般毫无生气,面色苍白,眼底很是无神。
殷情和玖慕坐下,她要去倒水时被后者拦住了。
“听说你要见我们……是什么事吗?”玖慕问。
“我……”
筱筱垂着头,长发散落脸侧挡住了面部神色,整张脸陷进阴影里,许久后才重新出声:“我那天晚上真的没见过程义辉……”
“嗯,我信……”
玖慕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殷情打断,后者难得收起了懒散的状态,桃花眼染上一分幽深,目光有些冷,连带面容都变得凌厉了许多。
“这不是我和玖慕信不信的问题。你当警察跟我们一样?所以那天晚上你在房子干什么?”
“睡......睡觉。”筱筱说完又低下头去,不敢和殷情对视。
殷情:“一直都在睡觉,中途没有起来过?”
筱筱小声道:“是。”
玖慕低叹一声:“筱筱,你也知道,一般很少有人会选择那么早就睡觉,而且刚好碰上了这个关键的时间点。你再好好想想,比如你睡觉前有没有给谁发过类似如晚安的消息,或者任何能表明你那段时间没有出过房间的证据。”
筱筱不说话了。
殷情胳膊搭在沙发扶手上撑着头,侧过脸去看试图劝说筱筱的玖慕,内心突然冷笑一声。
玖慕这个态度能从筱筱嘴里问出话来就鬼了。
她想见玖慕不过就是要利用他们的关系去怂恿后者在警察面前帮她说话,一点儿证据也讲不出怎么摆脱自己的嫌疑。
空气安静了几分钟,殷情突然直起身子:“唐昕清的抑郁症一直是你帮她买药的对吧。”
他用的是肯定句。
筱筱的情绪骤然就变了,她猛得抬起头,紧紧盯向殷情,目光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嘴唇颤了颤,她一字一顿问道:“你怎么知道?”
玖慕瞳孔也猛然微缩,想问这是真的假的,筱筱的反应却已经证实了这一切。
他太难把那样活泼耀眼的女孩儿和抑郁症这三个听起来就绝望无力的词联系在一起了。
实在太难了。
唐昕清的抑郁症是这两年才得的,不算严重,发作时也基本看不出来,经纪公司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唐昕清的事业发展选择了隐瞒,只有公司高层和经纪人助理才知晓。
唐昕清和殷情不是一家经纪公司,连与唐昕清那么亲近的玖慕都毫不知情,筱筱不知道殷情究竟是从何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