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源盯着手机屏幕半晌,又给俞z择发了一条:
【过去就翻篇吧。以后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怎么做。弟弟的期末考已经结束,这周就放假。等他回来,我们一家人一起聚聚吧,好久没一块吃饭了。你哪天有时间?到时根据你的时间来安排。】
俞z择:【没时间。】
周思源看到这几个字,心里拔凉:【哥,你还真跟我和妈置气呢。我们都反思过自己了。】
俞z择:【仪式感有必要,形式感就算了。我最近也反思了自己。】
周思源看着形式感这三个字,这样讽刺的话,他都脱口而出了,看来是一点面子都不愿给。
【哥,你还真就眼睁睁看着我们家公司缩水,甚至垮掉,你不管呀?】
俞z择:【不管哪个公司,自己不努力的话,早晚有垮掉的一天。】
【投机取巧,不劳而获,长远不了。】
周思源揉揉心口,她正在敷面膜,直接拽下来,大口喘气。有那么一瞬,她怀疑这些消息是不是俞z择本人回复。
【你发个语音,怎么感觉不是你?】
俞z择发了语音:【不然是谁?】
周思源把手里的面膜揉成团,湿湿粘粘的,满手都是营养液。
‘砰’一声,她把面膜扔垃圾桶。
她单手打字:【你现在也会生气也会抬杠了,行,我不跟你置气,你就把心里的火气发泄出来,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对了。公司也有妈的一半辛苦付出,现在业务下滑,她成天睡不好,你真忍心啊。】
俞z择今天就跟她彻底掰扯个明白:【谁都辛苦。这么多年,我爸一直坚持五点钟起来。】
【我因为习惯晚上加班,睡得晚,早上比我爸要起的稍晚,但每天六点半之前绝对赶到公司。家里其他人就更不用说。】
【不是只有你家辛苦,其他人家更辛苦。】
周思源看着最后一条,知道俞z择是铁了心的不愿回头帮她,即便是扯上他亲妈,他也不再买账。
俞z择的消息又进来不少,她看着他刷屏,很不习惯,他的话从来没那么多,今天太过反常。
她心里开始不踏实,甚至是慌乱。
俞z择:【关于业务下滑,各种坏账,投资失利,客户流失,金融产品被其他行产品替代,这些危机,俞氏银行天天面临。我跟我爸还有其他管理层每天的压力,不是你能想象出来的。】
【先不说我,就说俞倾,乐檬那么多年的知名企业,也面临走下坡路的危机,她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大刀阔斧重整公司。有天她累到一个字都不想说了,回家举着个牌子。】
【按照你的逻辑,她应该直接找庞林斌要资源,庞林斌的儿子也要无条件帮她。】
周思源被堵得哑口无言,打了一行字又全部删去。
俞z择的话还没说完,又发来:【z歆也一样。四年里过得再艰难,到了公司,她必须得把自己的个人情绪放一边,她负责风投部,一旦决策失误,就会损失惨重。没人敢任性。】
【就连冷文凝都知道,任性也是要有度的。她现在为了公司单子,还不是通宵赶方案,放下面子去找乐檬合作?】
【谁都不容易。】
【到了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能自己去拼命,眼泪没用,失眠没用,自怨自艾更没用。】
周思源把这些消息看了两遍,字字诛心。
在他眼里,现在就只有他两个妹妹好,至于她,被他贬得一文不值。
俞倾给人洗脑的本事,她今天算见识到。
以前的俞z择不是这样,自从俞倾搬回家,一切都变了。
俞z择:【这是第一次说这么多,也是最后一次。提前跟你说一声,以后再发这种消息,我不会再回。】
‘叩叩’,桌面上响了两声。
俞z择抬眸,刚才是父亲在敲桌子,“怎么了?”
俞邵鸿:“喊你两声你都听不见。”
“回了个邮件。”俞z择把手机关静音,装口袋里。
牌局继续。
傅既沉到现在还没平静下来,他跟小鱼苗有家了。
俞倾把桌上的牌往一块收,推到傅既沉跟前,“你洗牌。”她喜欢看他洗牌时的手法和动作,跟顾恒切菜时一样,令人着迷。
俞邵鸿开始关心女儿的婚礼,他问俞倾,“你跟既沉,打算什么时候领证?领证后,我还有礼物送,是送给你们两口子的,那可比别墅值钱。”
关于领证,也是傅既沉关心的头号问题,他一瞬不瞬看着俞倾。
俞倾的手搭在傅既沉腿上,“随我们家傅总吧,这件事让他做主。”她也提出了一个小建议,“七夕啊,圣诞啊,都行。”
傅既沉一听圣诞,那还有半年,到时小鱼苗都出生了。
就算是七夕,也还要两个多月。
“我觉得适合自己的日子最重要,没必要凑热闹非要赶在节日里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