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他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她全心全意依赖着他,甚至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她会孤枕难眠。
可明明说过,明明承诺过不对彼此有所隐瞒,他却食言了。
她不由得在想,他为何不说,以他的手段和强硬的性子,是不是真的生了异心,是不是真的不在意她了。
越想越偏,心中的酸水源源不断冒了出来。
她舒了口气,“平平会陪着我。”
陆修凉眸色冷了下去,儿子就是麻烦。
究竟是何事让她如此生气。
陆嘉平转了转眼珠,突然开口:“父亲,你真的打算让别的姨娘进门吗?”
陆修凉恍然,原来是此事,哭笑不得,“阿苓,你将门打开,我与你解释。”
“不必了,夫君这样冷漠无情的性子竟然也会出手救助街边的落难女子,想必那女子定有什么过人之处,那女子既想以身相许回报夫君的恩德,夫君应当将人接进府中,好生照顾才是,莫要辜负人家姑娘的一片痴心。”
陆修凉听着她不稳的气息声,知晓她定是在伤心难过,心像是被撕碎一般疼,“阿苓,莫要说气话,我不是那样的人,别误会我。”
“娘亲……你怎那么哭了……”
他听着屋中女子的抽泣声,心烦意乱,抬脚便将门踹开。
冲过去将人按在怀里,看着她的泪,喉结滚动着,轻轻吻去她的泪珠,是苦涩的。
他有多久没让她哭过了。
月苓奋力挣扎着,捶打着他。
“夫君不必担忧,阿苓很识大体的,我明日便把侧院收拾出来,早日迎那女子进门!”
陆修凉不愿再听她的气话,狠狠地吻了下去,将她的话都堵在口中。
阿念轻手轻脚进了门,抱起陆嘉平便离开。
“娘唔唔……”
屋内又恢复了平静。
陆修凉离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柔声哄着:“阿苓,那日是你的生辰,我在街上见那女子落魄孤苦,不知怎得便想到了你,我想你当初家族败落时是不是也如她那般绝望。”
“你说得对,我冷漠无情,我不是个看到别人可怜便会出手援助的人,但那日是你的生辰。”
“我想着,像我这样满身血污的人,能得你的青睐,能有幸一辈子与你厮守,总该做些好事回报的,况且在你生辰之日行善,我想为你积福德,我想你一辈子平安顺遂,一辈子都陪在我的身边。”
月苓耳边是男人低沉的嗓音,他的眼神还是那样温柔缱绻,他还是他。
“莫要再说让我迎旁人进门这样的气话,不可以这样误解我,更不要再将我赶走了。”
月苓泪眼婆娑,哽咽道:“当我得知此事时,我害怕极了,我知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就在想,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他从不正眼瞧别人的,这次他不仅瞧了,还帮了。
难道不该这一生一世只对她一个人不同吗?
她哭得委屈,情绪起伏非常大,哭得陆修凉一颗心都软成了一汪水。
手忙脚乱帮她擦着眼泪,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这是怎的了,哭得这样伤心。”
月苓惨兮兮地将鼻涕眼泪都抹到男人的衣服上,抽泣着:“夫君你不许看别的姑娘。”
“再也不看了。”
“以后路边的女子再可怜也不许救。”
“不救。”
“若是有女子想以身相许,你……”
他抢先道:“我便杀了她。”
月苓哭声一顿,“那倒也不必……总之离别的女子远些!”
“好。”
“嗯……”
哭声渐止,月苓不好意思地把头埋了起来。
男人低低笑着,“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