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琸当真是她见过的最离经叛道的人,竟是比霍明辰还要古怪。
慢慢地,笑容敛起。
“霍明辰……”
她口中呢喃着这个在无数个夜晚里牵动她心魂的名字,此刻心底只有丝丝的痛,情绪并无太大的起伏。
吴蔓垂下眸子,眼中满是茫然。
当她跳出那段感情才发现霍明辰也没有那么好,或许是她的沉迷让她失了理智,失了判断的能力。
这些年来,她习惯追着他的步伐,习惯他对她的关怀。
可回头想想,霍明辰参与她成长的这些年中,并未有任何超越兄妹之情的举动与暗示。
他真的就像一个兄长一样照顾着她,只是像个兄长一样。
细细回想,他不懂她的心思,不了解她想要什么,不愿意听她讲心里的话,他只会推开她。
如此想着,心中的郁结渐渐消散,顿时有终豁然开朗的感觉。
心中最后的那一丝不甘也被悉数化解。
此刻才真的放下了一切,心中再无牵挂,她会在自己的路上找到最适合自己的人,奔向属于她的完美结局。
不知怎得,她眼前浮现出萧琸的样子。
眼中不自觉又带了笑意。
改日再去府上向他请教机关术吧,她的蜻蜓还在他那里。
……
那日之后,萧琸与吴蔓两个人的关系更亲密了些。
心照不宣地,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看向彼此的时候总是莫名其妙笑个不停。
吴蔓趴在桌子上,对着面前密密麻麻的机关碎片抓狂。
她气的随手将手中的碎片掷到地上,愤愤道:“说!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萧琸无奈地叹口气,认命地将碎片捡起,“别乱扔,找不到了你又要哭。”
吴蔓被戳到痛脚,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对着他呲牙咧嘴,“谁哭了!我没哭!那日是风迷了眼睛!”
“是是是,是我这屋中风太大,污了吴姑娘的眼睛,是小的不对。”
前几日两人对着一个机关研究了半日,实在寻不到错处,萧琸正在皱眉思索,突然便听到了细微的抽泣声。
她居然被难哭了。
萧琸吓得手里的东西都掉了,慌张地又是道歉又是谢罪,半晌才让她又重新拾起信心。
哄着她接连几日弄了些简单的,好不容易又恢复了她的热情,今日又被难住了。
吴蔓毫无形象地瘫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抱怨:“萧琸,你每日都欺负我。”
萧琸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头,为自己辩解,“我没有。”
“你有,你当初骗我说很简单很有趣的,可是真的好难。”
他抿了抿唇,头一次产生了自我怀疑。
他呆楞地看着桌上的零件。
难吗?
“好难,你怎么这么厉害,你好聪明啊,我比不上你。”
萧琸哭笑不得,“吴姑娘,或许是我从小便接触这些东西,所以比你更熟练些,你不要气馁,你还是我见过的最聪慧的女子。”
顿了顿,补充道:“万里挑一。”
吴蔓哀怨地长叹了口气,随意掏了掏耳朵。
这些夸奖的话这半月她都听腻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萧琸总是骗她,这些话多半也当不得真。
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萧琸才意识到她真的被打击地不轻,他绕到吴蔓脸的方向,蹲在她面前,柔声安慰:“你才接触机关术不足半月,已经很棒了。况且这东西本就复杂繁琐,寻常人都不能参透它的根本,可你却十分有悟性。”
“萧琸,你眼睛真好看。”
“……”
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