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那日,陆修凉带着月苓回了傅府。
按理说出嫁的女儿在除夕这日不用回娘家,但陆修凉这边也没有亲戚与长辈,两个人在陆府守岁未免太过冷清,于是夫妻二人商量好,今年回傅家过年。
傅家人看着这小两口感情和睦都十分欣慰,但那黏黏糊糊的样子又十分碍眼,没过初三就把两人又赶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月苓跟男人抱怨:“夫君,他们都嫌弃我粘着你。”
陆修凉搂着她,顺着毛,“阿苓乖,夫君喜欢,不要管他们。”
她抬起头,“夫君,你说等天气回暖以后带我南下,是真的吗?”
“嗯。”
她的身体差不多痊愈了,他也难得有休假,趁着春暖花开的时节带她南下赏景,甚好。
月苓本来昏昏欲睡,闻言瞬间来了精神,“那我回去找几本游记来读读,看看我们先去哪里!我得好好想想,画出一个路线图,到时候我们玩上一圈再回来!”
陆修凉眉眼带笑,静静地听着她滔滔不绝讲着计划。
真好。
之后的几天,月苓读了数本游记,每日废寝忘食地做功课,眼中只有南下游玩这一件事。
陆修凉黑着脸坐在她身旁生闷气,他的爱妻竟是连一个眼神都不分给他。
“阿苓。”
“嗯?”
“无事。”
又没了回应。
陆修凉眸色深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头顶,似是要把那里盯出一个洞来。
天色已经很晚,月苓还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陆修凉忍无可忍,熄了烛,将人抱回了床上。
黑暗中,月苓还有些茫然,手中还握着毛笔,此刻也不知该放到哪儿去。
“夫君?”
陆修凉将人放到床上,准确地抽走她手中的笔,随便掷到地上,“睡觉。”
“哦……”
陆修凉刚躺下,她翻了个身滚到了他的怀里,困意袭来,没一会工夫便睡着了。
“……”
屋内一片黑暗,只余一声低沉的叹息。
接下来的一个月,月苓每天都在为南下做准备。
陆修凉看着她忙个不行,颇为无奈,“我们只是出游,不是就此定居在江南了。”
他看着月苓手中长长的单子,头疼不已。
“夫君,防患于未然。”
陆修凉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走到榻前,把她按在上面坐好,“阿苓,这些胭脂水粉还有衣服我们都可以到那边买的,你只需带路上用的就够了。”
他们走的是官道,一路上途径的也是大城,想要买到这些物件都很方便,没有必要全都带上。
月苓哦了声,有些沮丧,“我……我也没出过远门,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
“没事,我来便好,阿苓坐在这看着我。”
……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到了要离开京城的日子。
二月十五这天正好是春分,天气稍稍回暖,此时出行不会太冷,到达江南大约要用一个月的时间,那时正好春暖花开,最适宜赏景。
马车上路,出了城,月苓新奇地撩开帷裳,满怀期待地往外张往着。
陆修凉嘴角勾着笑,静静看着她。
路越走越荒凉,月苓觉得无趣,将头缩了回来。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