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他的怀里,两个人好像有许多话说,怎么聊都聊不完。
夜色渐浓,月苓慢慢打了个哈欠。
陆修凉帮她抹掉眼角的泪水,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不早了,回去睡吧。病还没好,不许再像昨日一样冒冒失失地跑出去了。”
想到她昨日骑马来找他,他心里又气又感动。她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往后怎么办,还是要赶紧把人圈在自己身边看着才放心。
月苓困倦地点点头,又蹭了蹭他的胸膛,像她之前收养的那只小白猫一样。
那只小猫已经被吴蔓抢走了,她还有些想念,心里打定主意,等她嫁到陆府之后,一定让他给她弄一只更加可爱的来。
陆修凉见她困得昏昏欲睡,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打横抱起。
少女头一歪,彻底昏睡在他怀里。
陆修凉叹了口气,当真是对他毫无戒备之心。
每一步都走的又轻又稳,像是捧着他的全世界一般,小心翼翼,爱不释手。
……
没过几日,宁王回了京。
景宁宫内。
“儿臣,请母妃安。”
萧彧一身水蓝色锦袍,眉目含笑,带着几分放荡不羁。
姚太后平静地看着他,徐徐开口:“听说你去岭南了。”
萧彧笑道:“正是,儿臣从高僧那里求来了一份手抄佛经。”
他将佛经递给嬷嬷,淡笑着看着主位上尊贵的女人。
姚太后淡淡看了眼,也没有翻开看,随手放在一旁,“你有心了,路途奔波,早点回府休息吧。”
萧彧的笑敛了下去,眼中的光暗了下去,紧接着嘴角又挂上了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转身离开。
人走后,姚太后在高位上坐了许久。
她慢慢将那佛经放在手中,轻轻抚了抚,神色温柔。
旁边的嬷嬷叹了口气,“您为何总是对殿下如此冷淡?”
姚太后沉默了很久,手下不自觉转动着佛珠,缓缓道:“哀家这是在保护他。”
她所求的不过是他一生平安,别去强求那些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从前是,现在也是。
萧彧离开景宁宫,去了仁政殿。
仁景帝正与太子在商议国事,太监禀报宁王殿下到了。
萧恒挑眉一笑,他这皇叔可算是回京了,平日里无人给他使绊子他还有些不适应。
仁景帝一看自己儿子的表情便知他在想什么,气得胡子都歪了,压低声音:“你收敛点!”
萧恒敷衍地点点头。
在他眼里,他的父皇就是个老好人,因为念着太后的养育之恩,对宁王是百般的纵容。
说好听了是仁厚,说难听了就是愚蠢,偏偏他是爹,做儿子的不能如此忤逆。
萧恒从小都是蔫坏,悄悄跟宁王对着干,一直小打小闹的,仁景帝以为他们之间只是小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