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朗往旁边看了眼,见那人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替他解答:“你也不是外人,告诉你也无妨。当年陆公子去你家的时候,受了伤,你还记得吧?”
狐疑道:“自然记得,都快要死了。”
浑身是伤,虽然换了新的衣服,但血很快又渗透了衣裳。手臂上的伤更是深得见骨,更糟糕的还发着高烧。那日被傅大人送来时还保持着清醒,傅大人离开后没一会工夫便昏迷不醒,接着就是几天几夜的昏睡,他一度担心这人要醒不过来了。
对了,傅大人送他来的。
难不成……
霍明辰犹疑地看向傅逸朗。
他点点头,看向陆修凉眼里露出了感激与不忍,“那是因救月苓所致。”
霍明辰震惊地看过去,陆修凉面色无波,正慢条斯理喝着酒,淡淡地注视着某处,眼里似乎找不到焦点,平静地彷佛谈论的不是他一样。
咽下惊讶,追问道:“然后呢?”
“他们死里逃生,月苓毫发无伤,陆公子用身体护住了月苓,才会伤得那么重。后来他一去西南近十载,再回来又碰巧在宫中替月苓解了围,我们一家都很感谢陆公子。”
傅逸朗倒了一杯茶,举杯道:“陆公子,我以茶代酒,谢谢你当年的救命之恩,改日请再到家里来,我们举家上下必定好生款待。”
陆修凉神色淡淡,徐徐道:“此乃我分内之事,傅公子不必客气。”
分内之事……
傅逸朗眯着眼品味着这四个字,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一样的意味。
“公子今日似乎有话对我说。”陆修凉放下筷子,神色平静地看过去。
今日他出现时,傅逸朗就若有所思看着他。大理寺众人离开时,他也没跟着走,想必是有话要说的。
经他提醒,傅逸朗想起正事,也不再深究刚刚的疑虑,犹豫了片刻,还是坦然相告:“我最近发现一桩事,右相姚大人似乎在查你,不知他要做什么,你还是小心为好。”
关于陆修凉的身世,知晓内情的人只有傅崇夫妇、月苓、还有霍家人。傅逸朗以为这位陆将军不是出身世家,姚震这一举动在他看来便是十分可疑的。
陆修凉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垂着眼睛沉思。姚震什么心思不难猜,既然他按捺不住了,那不妨陪他玩玩。
霍明辰嗤笑一声,“这老狐狸想干什么?镇国大将军刚刚回朝还在休假,这个节骨眼他调查你,是想要拉拢你?还是说打算除掉你?恐怕他哪样都做不到吧。”
光是手握军权这一点,就能让多少人上赶着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