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桁之不信这个邪,趁俞泠在看书,悄咪咪伸了个手指出来,还没碰到俞泠的脸就被一只从天而降的手截住了。
“艹艹艹!疼疼疼!我再也不敢了洛哥你先放开!!”夏桁之手指被洛棽捏住了往后掰,疼得当场飙泪。
洛棽把周围无关紧要的人赶走了,顺带踢开了夏桁之的凳子,搬了自己的凳子坐到俞泠旁边,撑着脸看着俞泠。
俞泠被盯得睫毛颤颤,书也看不下去了,冷着脸问他:“你干嘛?”
他脸颊还是红的,偏偏眼神凶得像小野猫一样,洛棽看着心里发烫,伸手碰了碰他的脸,“好可爱。”
“……懒得理你。”俞泠抱着书转过去了,对着墙脸红耳赤。
洛棽没敢多逗他,但就这么走开好像有点儿可惜,于是只好拿了本书坐在摆在俞泠桌子上看。
一个人坐刚好,两个人就有些挤了,肩膀都是贴在一起的,俞泠看着霸占了他桌子的不要脸的家伙,想捶人,又舍不得,白着眼把手肘搭在洛棽手上,两人交叠着手臂。
“看什么看?我手累了,让我搭会儿。”俞泠理直气壮。
洛棽眉毛微微挑了挑,没反驳俞泠这状似正经实则撒娇的话,心甘情愿当着肉垫。
高三下学期过得更快。
每天泡在题海里,和排列组合元素周期免疫系统打交道,睡觉都在做遨游题海的噩梦。教室里的倒计时不停变换,学校四处贴着励志标语,整日埋头苦干,一抬头就只剩最后一个月了。
五月份俞泠去了趟医院,乔医生说要给他做一次具体检查,检测一下他血液里的信息素含量和分泌管的情况。
整个过程花了一整天时间,俞泠奔波于各个科室,快晚上了才拿到检查报告。
乔医生拿着那几张单薄的纸看了又看,这一看就看了半个多小时。
俞泠一直看着乔医生的脸色,看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点头的,有点儿坐立难安,抿着嘴巴问:“乔医生,我情况怎么样啊?”
“还行,信息素含量已经降回了正常值,腺体和分泌管的病变也得到了控制,虽然没有根治,但已经没有任何炎症了,这可真是罕见啊……”乔医生咂咂嘴,感叹道:“甚至可以说是奇迹了。”
那您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还看了大半天,直接说不就行了吗?俞泠面无表情,嘴角抑制不住地抽了一下。
乔医生又开始看那份报告,看着看着又抬头瞅他几眼,俞泠终于抛弃了礼仪教养,忍不住吐槽了,“乔医生,这纸上有花儿吗?”
“没有花儿,但是比花儿更让人惊异……”毕竟是专业上的事,乔医生看到医学奇迹比看到六月飞雪还激动,俞泠觉得如果自己不是个活人可能会被乔医生拉去做标本了。
总之,乔医生说是因为新雪和米兰的信息素匹配度太高,俞泠又整日带着洛棽的标记,新雪勾引米兰,致使腺体无意识分泌信息素,日久天长的这病就逐渐好了起来。
“您的意思是,洛棽的信息素在促使我的信息素分泌?”俞泠思考片刻,问道。
乔医生点头,“没错。”
俞泠坐直了,皱着眉问:“可是信息素分泌不是会有味道吗?我没闻到啊?”
“这很好解释。”乔医生终于舍得把报告放下了,双手撑着脸,目光打趣,“因为你们两个人的信息素相互交融,彼此抵消,我猜你俩最近肯定形影不离。”
是形影不离,除了睡觉时间基本都待在一起,俞泠闭嘴了,没敢接话。
“那要怎么样才能根治啊?”俞泠问乔医生。这病不犯还好,一犯就要了命了,现在已经不疼了,但他脸都要臊尽了,一病发就不管不顾往洛棽身上扑,像只饿鬼一样。
“不好说,你可以去问问洛棽,让洛棽问问他爸妈就知道了。”乔医生坦言。临南有一个治愈者,但这个患者又是他们不敢瞎问的主,只能遗憾地把这个任务交给俞泠。
俞泠哦哦两声,拿着报告回去了,到家后给洛棽打了个电话。
他今天是请假出来的,一整天没上课,觉得有点儿心虚,毕竟不是谁都像洛棽那样随便学学就能考第一,他脑子可笨了。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洛棽在做一套理综卷子,发觉手机在震动,拿出来看了看。物理老师在改卷子,他从后门光明正大地出去了。
“洛哥,乔医生让我问你,阿姨的病是怎么好的啊?”俞泠趴在床上,开篇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