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恣的大脑短暂地停滞了一下,把这点微不足道的异常放在一边,理直气壮地看着吴够。
吴够迟疑了一会,小心谨慎地问许恣:“你是因为下午…..”他话到嘴边顿了顿,最后还是没直接说出那两个训练生的名字,“是因为他们才不高兴的吗?”
许恣再次强调:“我没有不高兴。”
否认了后者没否认前者,吴够这才能确定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当即顺着许恣的话说:“嗯嗯,你没有生气。”
“我其实还好。”吴够这才和许恣说。
“vocaloid是小众圈,接受不了术曲很正常,”吴够这会看着比被人夸的时候平静不少:“哪怕是圈内同好也会有特别喜欢或者讨厌的风格。”
“因为商业化而变得千篇一律、过度注重旋律的洗脑性而忽视情感表达、无脑高音无脑电音……”吴够列举了几个,而后说道:“这些都是以前出现过的,听众对于术曲的批评。”
“虽然我自己是p主,但我也经常被说服。大概是爱之深责之切吧,很多我都觉得说得很好。但其实…..”吴够话音一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如果有人能认真的对我的歌评价什么,我会很重视。但听不听是一回事,改不改是另一回事。”
吴够说完,自己都被自己前后矛盾的说法逗笑了:“好像有点矛盾。”
许恣沉默片刻,像是小口喝茶的人一般细细地品味着吴够的话,过了会,慎重地否认了他的说法:“不矛盾。”
许恣心里一直有一个隐隐约约的疑惑。
吴够这个人,几乎是把小心翼翼这几个字刻在了DNA里的。怕出错,怕拖后腿,哪怕越来越多的人肯定了他,他依旧条件反射地对别人的认可诚惶诚恐。许恣没有以照顾他人感受为乐的兴趣,在吴够之前,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这样的人走得这么近。直到现在,当初那种模模糊糊的感觉才再次强烈起来。
“我明白了,”许恣忽然伸手,揉了把吴够细软的头发:“虚心接受死不悔改是吧?”
吴够听许恣的声音中隐约带上了些笑意,也放松地笑了起来:“对了,还有件事情,我疑惑很久了。”
许恣松开手,示意吴够接着往下问。
“就是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