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恣说得并不直白,但吴够理解了他的意思。甚至无需去理解,他平时的言行已经能够很好地解释他所说的。
许恣来这个节目是“闲着也是闲着”,参加节目之前没有半点唱跳基础,余述和陆杳无所不能,何知尧、洪天之前也拥有丰富的演出经验,李杨松活到这么大,舞蹈占据了他生命的一半以上。他们都很好,但许恣也不差。
这样的坦荡和自信让吴够忍不住好奇许恣究竟是在怎样一个环境中长大的。很大概率上应该是家境殷实,家庭和睦,长辈宠爱加身,却又没有到溺爱的程度。
倦意忽然上涌,吴够无声地打了个哈欠,换了个话题问许恣:“知尧和余述是不是之前就认识啊?”
许恣不答先笑,湿热的气流在狭小的空间里缓慢地流转。
“原来你是会八卦的啊。”吴够被许恣呼出的气熏得耳朵发痒,稍微把被子掀开了些。吸了口清爽微凉的空气,这才钻回被子里:“关系好一点的问问嘛。”
许恣配合地哦了一声,回到吴够问的问题上:“他们来这里前参加过一个节目。”
“何知尧和洪天是多年朋友的关系,他们和余述上过同一个综艺。”
吴够大脑有些迟钝地在心里勾了会个人物关系图,有些震惊于许恣竟然知道这么多:“是不是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吴够这句话最后那个“不知道”实在是柔软又无辜,让许恣连个“是”都说不出来。
兵来将挡的许恣忽然间词穷。
“那个……”
许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才说了一个词,又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许恣习惯在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选择闭嘴,但鬼使神差的,他不想让话题在这一刻停下来。他花了足有两分钟时间,这才找回了自己平时和吴够说话的状态,若无其事地说:“你可以问我啊,我知道的事还挺多的。”
许恣说完等了会,没等到吴够的回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般轻屏住呼吸,闭上眼。
绵长的呼吸声轻轻柔柔的,许恣闭眼静听了好一会,才确定吴够是真的睡熟了。
这还是吴够第一次比许恣先睡着,许恣哭笑不得的同时又松了口气。他极其小心地把被子往下拉了些,确保吴够的口鼻都没被被子盖住。做完这些,他没来由地又看了眼吴够——一片漆黑的环境里,他自然什么都看不清。
于是许恣也闭上了眼,连晚安也留在了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