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嘉思索了片刻,似乎做出什么重大决定,眉眼柔和弯下,微笑同意。
爱情已经燃成灰烬,而对种子来说它只是草木灰,种子借着草木灰肥料露出新芽。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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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色餐厅坐落在市五环处,并不十分热闹。环境还算不错。
关殊和陆从嘉下车,特色餐厅门口是浅蓝色的牌匾,深蓝色带荧光的字。旁边缀着一只卡通海豚。
画风挺可爱,两人走进餐厅。门口服务员礼貌微笑询问:“几个人?”
关殊道:“两个,已经预约过18号。”
服务员确认信息后,在前面带路。特色餐厅十分特色,四周是浅蓝色的墙壁,墙上挂着店里特色的鱼肉原料。
关殊来过几次,都是一个人。他这回特地点的18号位子,这个位子十分特殊,可以看大鱼缸,大鱼缸游曳着各色各样的鱼,画面十分美丽。
他往前走几步,发现陆从嘉没有跟上来。
回过头看,只见陆从嘉的脸上有近乎透明的白,嘴唇没有血色,眼眸也似乎失去焦距。他的眼里只剩下遮蔽一切的浅蓝,连关殊走到他面前都没有察觉。
“怎么了?”关殊有些慌。
陆从嘉努力定下神,他的眼前只剩下铺天盖地的蓝色,他觉得胃在翻涌烧灼,脑袋也晕眩眩缓不过劲。纯粹的生理反应,应激,后遗症,情景再现。
他似乎恍惚回到那天,他刚在微博上看见殊酒“石锤”,晕倒送入浅蓝色的疗养院。醒过来后,他努力压制对关殊的无望爱恋,催眠自己每个月拿二十万工资非常不错。然后他在走廊上看见和关爷爷言笑晏晏的林夭酒,林夭酒一副要转正的姿态,高高在上,衬得他无比卑微。
他没有吃晚饭,也没有吃第二天的早饭,痛苦又疲惫地冲到关殊的面前,用最后的尊严要来离婚协议书。
殊酒是假的,自作多情是假的,关殊现在在请他吃晚饭,他们都希望能修复伤痕。但他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抖。他的胃从那一天之后就再也没彻底好过,时刻提醒关殊从前对他的冷待和误解,伤痕已经钉上,拔掉钉子,伤痕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