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父笑呵呵地叫住他:“小陆啊,许久没见啊。”
关父挺胖,酒糟鼻啤酒肚,一个人有三个姑娘大,笑起来就有些慈祥的意思。陆从嘉不好直接冷脸,随意点点头,就打算离开。
关父的话却没完,“你和小殊关系好,劝劝他,他这个人性子轴……”
没等陆从嘉说话,关殊就冷硬地开口:“离婚了,我说过。”
关父一瞬间有些尴尬,很快就笑呵呵地转移话题:“那也没关系,小陆啊,小殊不懂事的,我要和林阿姨结婚,他身为我儿子不来参加婚礼,这算什么事呢?”
陆从嘉心下叹气。林女士看着比关殊小一辈,这婚结得可有够混沌。不过也仅此而已,关殊的母亲已经故去,关殊或许只是不适应——
“我以为你会和前天看见的李先生结婚,”关殊冷淡地说,“又或者是上周看见的小男孩,他很黏你,问你什么时候把他金屋藏娇。再或者是上个月用我的卡刷总统套房的陈先生——那个酒店的人和我打电话,问我为什么总统套房的卫生间全是灌肠后没清理干净的粪便。”
没人回答他。
林女士脸色惨白,她是知道的。但知道是一回事,直接被外人揭开是另一回事。她只是个单纯的想嫁入豪门的咸鱼而已。关父也脸色铁青,他只是觉得脸上下不来。
客厅明亮的灯光毫无保留地照出在场的景象,陆从嘉看着关殊平静地说出这么长一段,又惊又异地发现——关殊抓紧了他腿边的沙发垫,手背青筋几乎迸裂。
关殊也没有像他外表看起来那样平静。
“你只是要一个可以带出门的保姆而已。”
关父深呼吸一口气,却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恼怒:“说得和你就不是一个搅屎棍一样——”
“我不是,”关殊稳稳当当地开口,“尤青礼给我造了那么多谣,我刚好用来哄你,让你相信我不是什么会违背你的人,从而把快要被你挥霍干净的股权给我。”
关父没有说话,他的嘴唇抖得像筛子。
关殊眸色暗沉,面庞似悲似怒,“你为什么会认为,见到那一幕之后的我,还会对你们那种低劣的爱好感兴趣?”
关父的牙齿咯咯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