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嘉觉得他的脑子一瞬间有些迟钝……陈展济在说谁?关总?噢。他昨天确实表白了。
陆从嘉笑了笑:“他问我什么香水比较好,我推荐六神花露水。”
“不像吧!”陈展济有意追根究底,“我们本来商量着要不要把你放休息室躺着休息,但关总不同意,他要我们小声离开——他单独一个人等你醒来!”
“事实就是那样,”陆从嘉只道,“小关总对我的品位表示不赞同。”
如果陈展济不信,那他期待听到什么答案呢?自己和关殊的侄子成了一对?还是表白失败?他可不想一大早就起来成为别人口中的八卦。
“好吧。”
陈展济见好就收。
陆从嘉去找导演,导演重申了一下拍戏的重点——悲恸,成长,还有惧悔。云间痛心于好友的死亡,感受到战争的残酷,同时对魔教的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云间以前还是愣头青,在好友祭阵之前,对战争的认识还只是杀敌得功勋。
陆从嘉深吸一口气,阖上眼睛,静静体悟。
他对骤然的成长并没有太多理解概念,他有了继母,于是有了继父,在遇到关爷爷之前,他对人生的规划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孤身茕茕,形单影只。
没有什么值得他悲恸,也没有什么使他顿悟,他做事三思而行,绝不后悔。
他甚至不后悔喜欢过关殊,他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对关影帝有着难以言喻的炽热之情,没有三年冷却,无法湮灭。
湮灭涅盘,他对恋爱已经失去兴趣,他没有力气去喜欢包括关晓赟的其他人,那些力气他想用来赚钱,养猫。
但是,他今天要演的是云间,他自己的过去不重要。
陆从嘉暗暗皱眉,努力屏息凝神,心下却还是有一分浮躁。或许是因为关晓赟昨天的提议,或许是因为陈展济的八卦心态?
工作期间要摒除杂念。陆从嘉安慰着自己,却还是在导演和场务逐渐焦虑的神情中内心打起鼓来。
白七仪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