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走廊尽头,看着街道上车来车往。
太阳穴青筋激烈跳动,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前厅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声声泣血,她哭着喊着要离婚,说他老公出轨冷暴力,今天终于松口说同意离婚,结果民政局不办。她深陷牢笼不能挣开,不如死了算了。
关殊在走廊上站了很久,他想起陆从嘉来到剧组要他签字的场景——
剧组空调开得猛烈。陆从嘉一身清凉,嘴唇被冻得青紫,面色也发白,萧瑟站在他的面前。
深棕色的瞳孔里偏偏平静无风,眉眼自然下弯,还在微笑。
有什么东西在那之前已经死去,无声无息。
心脏后知后觉闷闷跳起,有悸痛感。胃酸也开始潮起潮落,发酸。酸痛感从何而来?
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生灵在角落无声死去,陆从嘉又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
身后传来脚步声,近乎空无。
他扭头。陆从嘉眉眼下弯,笑意浅淡。深棕色的眼眸被阳光映出琥珀色彩,空彻寒凉。
嘴角一勾,声调温和。
“民政局那边的人说,可以办离婚手续了,”顿了顿,他看着大开的窗户,语气温柔疏离,“回去吧,小心中暑。”
关殊愣怔。
如果在剧组,要演这个片段,他应该表现出什么?不甘?后悔?不满?……不,不满肯定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