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来之后是不是和黎君见过面?”
“是。”迟焰说:“见过,当年的事情她知道,自然知道我什么时候出来。”
“她让你离开?”
迟焰轻笑了一下:“我留下来也没有意义,我自己都不敢站在你的面前去,她让我离不离开并不是重要的。”
黎君的确找到迟焰,迟焰也见了她,不为别的,他总要知道顾已这三年的时间到底过的怎么样,程虎知道一些,但到底不会有黎君知道的透彻,虽然她也不一定会全部告诉自己,但迟焰至少能根据黎君的说辞更贴近顾已一些。
但黎君全都说了,说了顾已的疯魔,说他的幻想症,说他到现在都没有忘记迟焰,但她也说了:
“所以,你觉得你现在出现在他面前,让他知道你曾遭遇了什么,是对他好的事情吗?你们就算经历的多,却还是考虑问题不够全面,你知道顾已知道之后会做什么,难道想让他和你走一样的路吗?你是防卫过当只判了三年,可顾已呢?你觉得他如果真的冲动了,他能和你一样这么快就出来吗?”
每个人都觉得顾已会疯狂,迟焰也觉得,所以他不敢赌,也没有信心毫无痕迹的不被顾已发现,所以他离开,头也不回,从未想过回来。
十年后得知真相的顾已疯过,却很快好了,或许是因为吴卓死了,或许是因为太爱迟焰了,或许是因为他更成熟了,或许还有很多很多的原因,但这真相放在当年,谁又能保证顾已不会疯呢?
当年吴卓没死,顾已也不过21岁,迟焰尚且都还治愈不了自己,又怎么能看得住顾已?
所以,没有可惜不可惜,也没有应该不应该,上天既然安排他们在十年后重逢,那便是对他们来说最合适的时机。
“你这几年来,一直都在经营着酒馆,没有做其他的事情?楚以七说你经常一个人呆着,也从不和他与奶奶之外的人社交。”
这场坦白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只是顾已单纯的询问,迟焰只需要回答的局面了,迟焰早就感受到了这点不公平,笑了下,也没说什么,无所谓的,顾已想知道的,自己就告诉他,反正早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嗯,懒得很,不愿意做,也不知道做什么。”
“你钱哪儿来的?”顾已开口:“酒馆没有收入来源,可你的生活水平却很好。”
顾已到现在都还记得他那辆快30万的雅马哈。
迟焰笑笑:“我说有人养我,已哥信么?”
顾已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问他:“男的女的?”
迟焰闷闷的笑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回过头来看他,特别认真的回他一句:“男的。”
“多大年纪?”
“已哥在吃醋?”
“我不能吃醋?”顾已挑了挑眉。
“不能。”迟焰笑了下:“我都还没问在南合城酒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宁修时为什么喊你‘亲爱的’呢?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宁修时直的还是弯的?”
顾已没有立刻回答迟焰,倒是起身离开拿了手机过来,当着迟焰的面拨通了宁修时的电话,按了免提,就放在两人中间,迟焰没想到顾已会这么操作,想去拦,他是真没误会,就是单纯的话赶话赶到这里了,他真没吃一丁点儿的醋。
况且宁修时之前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要是自己还在这里计较这些,可太尴尬了,但顾已却拦下了迟焰的阻拦:
“心里有心结为什么不解开我还以为你一直不在意,你要是早说,那天宁修时来的时候我就该让他当面把话说清楚的。”
手机里电话已经接通了,顾已的话宁修时也听了半截,疑惑出声:
“怎么了这是?要跟我当面说什么?”
事已至此迟焰也知道阻拦是不可能的了,便放开了顾已,转身要走,顾已却拉住了迟焰的手,紧紧握住,开口道:
“想问你在南合城的时候,你为什么叫我‘亲爱的’?”
宁修时完全没反应过来会是这么一个问题,甚至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顾已说的是什么意思,明白之后便笑了起来:
“哟,迟焰吃醋了这是?那当着我的面儿怎么不说呢?之前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还说不在乎没误会来着,敢情都是装的啊?”
宁修时笑着问迟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