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
迟焰上了车,顾已却去了车后,迟焰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两分钟后等顾已打开驾驶座的门坐上来的时候,迟焰才发现他换了一身衣服,西装礼服不见了,此时穿在身上的是一身休闲装扮,头上还戴了一顶鸭舌帽。
顾已可能是对迟焰受伤有些火气,一路上都没有开口说话,迟焰倒是说了两句,但顾已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的完全没理会他,后来迟焰也不说了,就这么一直放任着诡异的安静。
车子停在医院停车场的时候,迟焰才明白顾已要做什么,他试图说服顾已:
“已哥,我真没事,没必要来医院。”
顾已凉凉的看着他:“你是医生?”
迟焰没说话。
“既然不是,那就下车!”
既然劝说不了,便只能听话,迟焰也不想在见面的第一天就因为一点小事和顾已闹不愉快,但顾已即便换了衣服还是有点太显眼了,迟焰不想因为自己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已哥,我自己进去就行。”
顾已却是连看他都没看一眼,直接熄了火,解开安全带便下车了,直接用行动告诉了迟焰答案。
拍片,检查,确诊为骨裂,迟焰完全没想到只是摔了一跤会这么严重,但没想到也成了事实,他能感觉到在医生说出‘骨裂’这个诊断结果的时候,顾已一下子降下来的低气压。
迟焰以为他会说什么,但没有,他只是平静的询问医生注意事项,然后缴费拿药都是他亲自去跑的,迟焰的胳膊需要打石膏,迟焰没觉得有多疼,但是顾已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倒是捏得他挺疼。
但再疼迟焰都觉得踏实。
从医院出来回到车上,顾已的脾气才显现出来那么一点,片子和药几乎是被他甩在后座的,侧身回来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迟焰正在看自己,他正准备说什么,却被迟焰抢先了一步,他说:
“已哥,我错了。”
顾已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迟焰会说出这么一句,更没想到迟焰会服软,更意外的是顾已能感觉到自己到了嗓子眼儿的怒火就这么被迟焰轻飘飘的五个字压下去一半儿。
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治愈一切了。
“错哪儿了?”
“不该受伤。”
顾已静静的看着他,几秒后说了句:
“其实我更想听的,是你承认另一件事情做错了。”
迟焰微愣,但瞬间就反应了过来顾已所谓的另一件事是什么,十年前离开的事情。
“那件事也是我错了。”迟焰说。
“你没以前坦诚了。”顾已说:“你要是觉得错了,不会十年不回来,既然觉得没做错,就必要认,我不稀罕。”
顾已说完这句话便收回了视线,发动引擎将车驶离了医院,迟焰看着顾已几次欲言又止,他想说‘错了和不回来并不冲突’,但到底没说。
回到酒店房间,回到两个人的私密空间,又是这么暧.昧的场所,迟焰多少有点局促,但可以忽略不计,毕竟来都来了,总不能到这个时候再反悔,那不可能,也不现实。
顾已虽然对迟焰受伤不满,但行为上却是很关心,从下车开始就没让迟焰碰过行李箱,此时他拎着迟焰的行李箱,直接去了主卧,迟焰见此也没说什么,他现在唯一的感受就是想去洗手间。
从走出机场到现在迟焰都没有去过厕所,现在有些憋得慌,只是还没找到客卫在哪个方位,顾已就已经从主卧走了出来:
“找什么呢?”
迟焰回头看着他:“洗手间。”
“来卧室。”顾已说:“顺便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