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弃,你给我听好了。”海驭遥把一口烟直直地向他脸上喷过去,“想跟着我做事?好!看你这么可怜,给你个机会!哪,从今天起你就跟着……贝壳是吧?做他小弟,来,现在给大哥鞠个躬,叫贝壳哥。”

凌弃机械地给身边的少年鞠了个躬,低声叫:“贝壳哥。”

“声音太小了,听不见,大声点!”

“贝壳哥!”

“再大声!没吃饭啊?!”

凌弃用尽全身的力量狂喊了起来:“贝壳哥!”

“这还差不多,你就跟着他干,平时看场子给客人泊车,没事给大哥买烟跑腿,要是有砸场子的跟着学学,兴许过两年你还能到局子里去坐坐哪,到时候出来就风光了哈哈哈。”海驭遥一阵狂笑之后走到车边,贝壳急忙过去要给他开车门,却被他一把拉住,斜着眼睛看向凌弃:“喂,懂不懂规矩啊,看你大哥过来,自己都不知道动一动吗?”

凌弃木然地走过去,弯下腰给他拉开车门,他的心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无论受多大的侮辱,麻木得一点感觉都没有,唯一清晰的是脸上的剧痛,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厉害……

“哑巴啦?!这时候说什么?!”海驭遥坐进车里还在训着他。

贝壳机灵地大声说:“海哥走好!”说着还在下面踢了凌弃一脚,要他跟着说。

“海哥走好。”凌弃嗓子里泛起一阵甜腥,弥漫在口腔里,几乎要吐出来。

“唔,”海驭遥看样子是满意了,把烟头扔出车外的时候随意地说:“不想干了就回去,没人拿刀逼着你,还有……”

挥手示意司机开车,他最后扔下一句:“先冷敷,明天拿热鸡蛋熨两下就好了。”

几辆车鱼贯开出,凌弃看着车尾灯消失在街角的时候,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脸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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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弃开始了他的黑道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