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那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还在一边,洁白的衬衣上沾着他的血,“没事了,现在在医院里了,你很安全,医生说你的伤口需要缝合,会痛的,忍一下。”
疼痛他当然不怕,可是……他说什么?医院?哪里的医院?!是哪个医院?!
他浑身开始颤抖,不要……上帝啊……求求你,不要……千万不要……
戴着口罩的外科医生走了进来。
上帝没有听见他的祈祷。
她是沈可伊……
睿阳发着抖,低声地说:“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不要……我要回家……我……”
“别说傻话了。”男子严厉地说,“你想流血而死吗?听医生的,这点痛都忍不住还是男人吗?”
可伊瞥了他一眼,象是完全不认识的样子,睿阳又燃起了一线希望,怎么说他和沈可伊也没见过几面,也许她是真的认不出自己了呢?
可是,沈可伊在这里的话,那钟仪就在对面啊……
低下头剪开被血洇透的衣服的时候,沈可伊大声说:“你不用紧张。”接着又在他耳边低声地说,“我有我的职业道德。”
这等于是给了睿阳一个暗示,他呼出一口气,全身放松下来,连注射麻药都没有觉得那么疼了。
伤口缝了六针,丑陋的象条大蜈蚣爬在他白皙的肩膀上,看上去触目惊心,沈可伊收拾着器械说:“尔默,你是在哪里遇见他的?”
“我……我正好路过。”男子含糊了一下,“暂时找不到他家人的话,把帐单给我,我来付。”
可伊扫了他一眼,那目光只能用妩媚来形容:“看不出来你还会做善事呢,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那男子环顾了一下四周,笑着说:“这里不是地方,我们晚上吃饭时再说吧,我的优点还有很多哩,有待你去慢慢发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