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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楚凌都被江洛奇怪的表现弄得心神不定,他集中精神处理了急件公事之后,推掉了一个中午的商务宴请,直接跑到财务科外面去看江洛在干什么。

江洛没有回以前他在财务科的办公室,事实上他在公司里根本没有职位,象个救火队一样,什么地方需要就去什么地方,不过近来今年诸事平稳,他一般都呆在财务科里的一间小小办公室,专心地替他监管帐目,但是现在他连这间办公室都不进去了,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一张临时搬来的桌子边,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屏幕,伸手在键盘上敲击着。

办公室里没有人,大概都去吃饭了,楚凌刚想进去,财务科科长回来了,对江洛说了句什么,江洛微笑着摇摇头,财务科科长也没有勉强的意思,再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江洛端起一杯水喝了几口,继续盯视着电脑屏幕,皱起眉头,揉了揉眼睛。

奇怪,到底是哪里错了呢?

晚上楚凌亲自早走了几分钟,来财务科接江洛,他还没有下班的意思,看见楚凌进来,只是公事化地说:“已经整理到今年三月的财务报表了,相信一星期内会给您一个年度的总结。”

全办公室的人在科长的示意下悄悄撤退了,楚凌环视了一下空荡荡的房间:“不用做得这么拼命吧?已经下班了,该回家了。”

江洛关上电脑,疲倦地喝下最后的冷开水,站起来,从楚凌身边绕过去。

“等等,我送你吧。”

“不用。”江洛丝毫不领情地说,“我自己有车。”

楚凌要想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自行车,急忙追出去的时候,江洛已经不见了,他扶着墙叹气:为什么到结婚二十多年了,他还得重新追求江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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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晴住在这里已经三天了,安华把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他身上,仿佛这样就能弥补他过去对江晴的亏欠一样,可是江晴又恢复到了最早的样子,不说话,畏缩地躺在床上,连笑都不笑,无论安华为他做什么,都会很客气,很生疏地说谢谢。

第一天晚上安华为他擦身体的时候,他一个劲地说不要不要,他可以自己来,安华连哄带劝地把被子拉开,脱掉了他穿来的内衣,江晴羞得眼睛都红了,却又无力挣扎,他病了几天,没有换衣服又经常出汗,身上的味道自然不会好闻,安华一边说着“不能洗澡就先擦一擦,睡觉也舒服一点,怕什么呢你都已经被我看光了。”之类之类的话,一边快速地替他擦过身体,换上了新买的睡衣把他抱回被子里。

之后的时间,江晴死活再也不肯让安华再替他擦澡了,白天安华陪着他,看看电视,看看书,听听音乐,也是一点精神都没有的样子,晚上他睡得很早,安华的床是双人床,两个人睡在一起还是很宽松。安华睡着了也把一只手搂在他身上,只要他动作稍微大一点就会立刻惊醒,看他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不象别的病人,江晴几乎没有开口提出过任何要求,静静地缩在一角,黑宝石般的眼睛失去了神采,总是在想着什么的样子,茫然地看着一个地方,安华看得心疼无比,不停地搂着他和他说话,他也基本上不回答,问得急了,就只是简单地几个字,或者干脆摇头点头。

第三天的夜里,安华感觉到身边的江晴在翻身,努力地睁开睡眼,凑过去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在黑暗中发现江晴睁着眼睛,并没睡觉,而且眉头微微皱起,好象不太舒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