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这些了,看他那穷邋遢的样子,就是上门骗钱的!”姑姑愤愤不平地说,“我们楚家有几个钱也是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就算是施舍给叫花子,人家也是清白讨饭的,那像你们这些男妓,下贱胚!不要脸!天生的贱骨头!遗传的贱种!都不知道羞耻是怎么么写的吗?出了你和你老子两个贱货!看你们姓江的老祖坟是不是被人挖了!老的这么不要脸,用身体引诱男人几十年,最后被赶出门去,现在没辙了,吊不到男人了,就让儿子来!连妓女都比你们干净!”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舅舅刚痛心疾首地说完,忽然意识到这句话也可以照样应用在楚凌和安华身上,急忙咳了一声,“谁不巴望自己的子女有个好前途,偏偏你们……唉,这是怎么说的啊,你父亲已经错了一步,你不能再跟着错下去,江晴,听说你也是大学毕业,好好地找份工作,吃自己挣来的饭不是很强吗?何必要使出这种下贱的手段呢?难道你以为,现在的社会上笑贫不笑娼,就连你们这种污秽的做法也能谋生吗?”
“跟他说这些有什么用,”姑姑对此嗤之以鼻,“贱种就是贱种!做出这种事,连畜牲都不如!真亏你母亲怎么把你生下来!”
“够了!”安华是在按捺不住,大吼一声,疾步上前,把江晴往车里推:“我送你先走。”
“小华回来!”舅舅气的手都抖了,“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还有没有我这个舅舅?!”
“让他滚!滚远点!”
安华正在左右为难,江晴默默地推开他的手,依旧是面无表情,转身向大门走去。
“江晴。”安华奔过去,不敢伸手拉他,只是小声急促地说:“对不起,以后我们再说好不好?对不起,我送你回去?”
“不用。”淡淡的两个字,什么感情波动都没有的脸。
背后的几个人都在怒声叫喊,安华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赫然开车带着江晴离开,稍微犹豫了一下,伸手掏出钱包,“哪,你自己打的先回去好不好?”
江晴抿着嘴加快了脚步,安华知道他生气了,不敢再说,悻悻然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无奈地回过身来,面对着脸色铁青的亲戚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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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一个新年假期后,被所有的亲戚念到惨不忍睹的安华怒气冲冲地来上班了,这三天就像地狱一样,父亲家的,母亲家的,凡是能找得到的,能说得上话的人全来了,住在家里吃在家里,吃饱了睡足了就开始说教,轮番上阵,暂时轮不上的就在楼下客厅里打麻将,弄得整个家里是乌烟瘴气,他自己差点被魔音穿脑。
上班第一件事,就是赶快找江晴来,三天没见面,走的时候又是那样的光景,心爱的宝贝这几天还不知难过成了什么样子,两个人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进展,可不能让这帮人破坏掉,虽然那天不能保护他是自己的不对,可是在那种情况下,只会越说越糟,他也是想保护江晴的啊!
第一个电话就打到总务科,不顾秘书小姐们惊讶的眼光,安华急切地要江晴接电话,却听见那个年轻的女孩迟疑地说:“江晴?他已经辞职了啊?”
安华在怒骂了一句胡说之后摔了电话,几乎是马上,总务科科长亲自打来电话,解释说江晴真的辞职了,然后秘书小姐们翻出新年前的记录,在人事科送上的下一年不留用人员的报告上,赫然有江晴的名字,当然,文件的最后,也有他自己的签名。
人事科科长做梦也想不到,新年上班的第一天,他就被叫到董事长办公室,战战兢兢地为一个总务科的科员的离职而作出什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