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华脸色发青,在这么大的风雨里,江晴竟然要骑着自行车回去?!等他到了家,怕不是已经里外湿透了!

“站住。”他厉声说,大步走过去一把拉住他的手,“我送你回去。”

“咦?”江晴不明白地看着他,随即又笑了,“真是谢谢您了,董事长,但是并不顺路啊,我自己可以回去的,这点雨算不了什么。”

“少废话了,”安华连自己也不明白地暴躁起来,“跟我走。”

江晴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回来,向他笑了笑,转身走进了雨地里,瓢泼大雨顿时淋湿了他的全身,头发也湿漉漉地搭在额前,他被冻得打了个寒颤之后,转头对着安华的方向,十分愉快地笑着:“现在就没什么区别了,耽误您的时间,真的不好意思。”

“你!”安华几乎跳起来,好像心被人狠狠揪了一把,说不出地难受。

“明天见,董事长。”江晴笑着挥挥手,消失在雨地里。

第二天中午,当安华又照例出现在江晴吃饭的地方时,发现他正在打喷嚏,鼻子揉的红通通的,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拿着一条朴素的蓝色手帕。

“感冒了?”安华皱着眉头问。

“有一点。”江晴用手帕狠狠地擤了擤鼻子,喘着气笑着说,“这几天寒流来,感冒的人真不少呢。”

“你是自找的。”安华一针见血地说,“昨天如果让我送你的话,就不会有事。”

江晴三口两口扒着饭,含糊地笑着说:“命中有,无须求,命中无,求不来。”

他的话本来没有什么,但是听在安华耳中说不出的刺耳,他摸出一根烟,点着了,抽了一会儿之后,淡淡地问:“你……一直在恨我?”

江晴仿佛没有听懂似的,睁大着眼睛看向他:“董事长您在说什么?”

“别装傻了。”安华冷笑着说,“一天之内,什么都没有了,不得不靠自己的力量挣钱的滋味不好吧?别忘了,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你可以留在楚家的,是你自己不要,这世界上,机会往往只有一次。”

”好深奥的哲理啊,”江晴吃完了饭,利落地从窗台上跳下来,含笑站在他面前,“我虽然曾经姓过楚,但是,也不能靠楚家一辈子,迟早是要靠自己的力量生活的,那些不属于我的东西,就是不属于我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去争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说得很坦然,清澈的眼睛里毫无遮掩:“如果,一定要找出一个人来恨您的话,那个人,也不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