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回来?”
顾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因为他们反华啊。”
杜以苇脸上写着我不信;“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他坐起身来,搂住了杜以苇,说道:“早上连刮胡子的时间都没有,每天要忙到凌晨。我觉得那样过下去我迟早要过劳死。”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不经意透露出了疲惫。
杜以苇瞧瞧旁边的顾临神采奕奕的眼神,强健有力的手臂,很难想象这样的他在那段时间是什么模样。
一个人在深夜备课,每天被闹钟逼醒,穿梭在异国的校园里,过往的都是与自己不同肤色的人。
杜以苇觉得自己所谓的读书生涯和顾临一比,根本算不了什么。自己顶多是在学校辛苦了一些,而顾临面对的是孤独。
“累是累了些,不过也累得好,不然我就不会回国了,”顾临款款注视着杜以苇,“又怎么会遇见你呢?”
“那你一定能在国外找到一个更好的人,还能光明正大的结婚。”
“我不在乎别人认不认同,只要你陪着我就行了。”
杜以苇环住他的腰,答案不言而喻。
床头柜上的手机闪了几下,没有发出声音。
顾临睁开眼睛看了看身边熟睡的人,轻轻抽出手臂起身。
没有穿鞋子也没有开灯,顾临穿着袜子踩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拎起门口的行李箱,悄悄合上了门下了楼。
说起来还是公司任性,想凌晨飞就凌晨飞。
那些上了年纪的律师怎能理解温香软玉良宵美景,在机场旁的咖啡馆彻夜畅谈法理来表示能参加这个研讨会的兴奋,倒是委屈了顾临。他怕耽误了时间所以怀抱爱人一夜未睡。
夏季凌晨的天暗灰清净,城市里的人难得感受到这种自然清爽的凉风。
顾临一路疾驰到了机场,刚下车就迎来一群人。
在律师界享誉盛名的施律师看着顾临打开后备箱取行李,捋着胡子满意地笑笑:“都说年轻人暴躁冲动不懂事,但顾律师是个特例啊。”
施律师很看好顾临,在工作上也教了他许多经验,还有一种莫名地对待儿子的慈爱。
顾临上前扶着他,和他并肩走在一起。
施律师说道:“刚刚我们讨论过了,我们公司的代表发言就让你来。”
“嗯。”
他早就准备过了,不管最终能发言的权力在谁手上。
施律师看着顾临云淡风轻的样子,抬起拐杖来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笑骂道:“我说你啊,真是一点年轻人的活力也没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晚来是为了避免讨论这个问题。你就不能软一点吗,和张律师较什么劲啊。”
“我没有。”
“谁信。”施律师挡开顾临扶着他的手,拄着拐杖自己一个人走前面去了。
顾临看着他类似赌气的表现,不由得露出微笑。
……他真的只是特无辜地想和他亲爱的多待一会儿。
等到家里床头柜上的闹钟真正响起来的时候,杜以苇睁开了眼睛。
没有像往常一样缠上来的顾临。
“嗯?”
睡眼朦胧地坐起身,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难怪他觉得凌晨时分整个人浑身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