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嵊离开后,一直陪同时天喂鱼的老管家,见时天失魂落魄的坐在石凳上,低头望着地面一言不发,终于忍不住道,“少爷很在乎那个保镖吧。”
“才没有,徐叔您别胡说,我怎么会喜欢一个保镖,他还是个男的,而且比我大那么多岁。”
老管家笑了,慈祥道,“少爷这是不打自招了,在乎直接理解成了喜欢。”
“徐叔你烦不烦,你觉得我会看上他吗?你看他那样子,跟块木头一样,我看着就心烦。”时天又窘又急的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他救过我,而我却没有及时拿出钱救他母亲,有点有点太不仗义了。”
老管家脸上挂着宠溺的微笑,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整天,时天都处于一种精神游离的飘忽状态,他趴在自己卧室的窗户边上,目光充满期待,又仿佛带着几分委屈的望着远处高大的铁门。
他还不太能理解一个人母亲去世会给那个人带来多大的心理创伤,他只知道,那个男人现在一定很讨厌自己。
不知不觉,事情就发展到了自己最不想看的局面。
被他讨厌了。
也许之前他就很讨厌自己,现在,说不定都彻底恨上自己了。
不知过了多少天,时天还总是喜欢趴在阳台上看着不远处的铁门,他想去调查一点有关那个男人的情况,可又总骄傲不甘的想,他凭什么去调查他,那个男人现在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是自己什么人?
他不过一个贫寒出生的保镖而已,而自己,是富霸一方的时家少爷,一地一天的差别,他对他的任何主动担心和理解,都是对自己少爷身份的一种亵渎。
稚嫩的心动种子,萌芽在叛逆的青春期,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下那份骄傲。
一开始,时天还觉得愧疚伤心,以及对那个男人连续几天不出现感到失落,而现在,就是愤怒和不耐烦。
也许是因为出生就受众人拥捧,被所有人夸赞,被所有人宠溺,时天总会下意识的认为,无论自己做错什么,都可以被原谅,如果有人借着他的愧疚感支配他的情绪,那接下来,就全部是那个人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