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有些大胆露骨。宁河发出去以后也难免忐忑。
艾星不知有没有看到信息,一直没有回复。宁河在担心自己做事不够稳妥的情绪里过了大半天,晚上照旧到酒吧驻场。
九点开始的下半场刚唱了个开头,宾客里忽然泛起一阵骚动。宁河扶着话筒架,抬眼看去,艾星和程景森一同从酒吧正门走了进来。
这是时隔半个月后艾星再次来看宁河的演唱,身旁又有程景森这位大佬陪同,意义似乎非同寻常。
宁河一曲还未唱完,艾星点的鲜花就被服务员接二连三地抱到了台边。
花束之多,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宁河几乎怀疑艾星把整个会所这一周的鲜花库存全部包下了。他一边唱着,舞台就一点一点被鲜花包围。
最后所有在场的客人都懂了,这位貌美歌正的新人背后有了金主,今晚就是来砸钱兼宣告所有权的。
宁河少见地在表演中间休息了一次。他走下舞台,走到艾星所坐的那一桌,先是和程景森问了一声好,又对艾星说,“可以了,别送花了。”
艾星坐在卡座一侧,西装外套已经脱下,穿着里面的一件修身衬衣,显得形容疏淡。他以有点宠溺的口吻说,“别管这些了,去唱你的吧。”
宁河无奈,只能又折返台上。
程景森等人走远了,才有些唏嘘地点着烟,说,“没见过你这样。”
艾星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花束又送了几轮,后面舞台上几乎放不下了,服务员才算打住。
这晚宁河没再收到其他客人送的花和卡片,而且冲着艾星和程景森出场的架势、和艾星这种砸钱捧人的做派,之后估计也会少了。
他下场时,程景森已经离开,艾星面前放了半杯酒,好整以暇地等着他。
宁河坐下来,说,“让你破费了。”
艾星把他搂到怀里,问他,“晚饭吃了吗?”
“还没。”宁河主动往艾星身上靠了一点,“你一直没有回信息,我提心吊胆。”
“怕什么?”艾星笑问。
“怕我说话不稳重,你不喜欢。”宁河也很坦诚。
他们不是当初的关系了,宁河心里清楚。艾星对他的方式和态度都有所保留。钱可以为他花,床可以跟他上,但心里始终留了一步。
宁河知道这是自己咎由自取,已经不敢贪图更多。心想着哪怕就这样和艾星维持着情人关系,只要对方不觉得厌弃,自己也很知足。
酒吧里有不少客人出于好奇心,不时地转头看向他们。艾星并不忌讳他人的注视,搂着宁河,手指在他腰上游移,回应宁河的担心,“没有不喜欢,你可以发,我工作时一般来不及回信息。”
宁河又说,“我陪你喝一杯吧。”继而抬起手,想叫服务员过来点酒。
艾星却把他摁住了,没再像上一次一样有意折腾他脆弱的肠胃。
“回去你那儿吧,陪我吃点宵夜。”
而后他在众人的注目下,带着宁河离场。
宁河就这样被艾星养了起来。
酒吧里搭讪他的客人少了,他唱歌时不再觉得那么烦扰。
艾星隔三差五地来看他一次,先是听他驻唱,然后和他一起回到会所的套房,盯着宁河吃点东西。有时候宁河会主动和他厮磨,艾星的态度没什么变化,不会拒绝宁河,有技巧地和他接吻、爱抚他,像那种不缺钱的贵公子对待一件玩物。
——并没有急不可耐,也没有非做不可。走到艾星这个地位,什么花花世界都见过了,有足够的底气看待身边发生的一切,好像宁河也不至于像从前那样让他意乱情迷。
宁河有时替他口出来,有时用手。跪在沙发边的样子很乖巧,可是神情里又流露出一种负隅顽抗般的自尊心。他是愿意为艾星而低头的,也只有艾星能让他低头,可是艾星一直没有和他做到最后一步,甚至没有主动脱过一次宁河的衣服。